虽说锦衣卫中个个都是暗探出身,具备极强的潜藏能力,但若是被人得知消息,有的放矢地调查,总能查出来。
数日之后,平凉侯府中,管家就送上了调查结果。
“禀侯爷,您果真料事如神,咱们府中的亲兵费杨,前日被发现偷偷溜出府去,与外人秘密联络。,后来咱们的人一路跟踪,果真查到那联络人溜进了锦衣卫衙门。”
得知消息,费聚当真又惊又怒道:“费杨?怎么会是他?”
费杨可是他的亲兵,是跟着他费聚从沙场中闯出来的,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没想到居然是锦衣卫的暗探。
管家郑重点头:“绝不会错,查出此人后,老奴也不敢相信,特意派人暗中盯察,这费杨每日虽在前院护卫,可总是鬼头鬼脑四下打探,昨日他还特意与人调班,换到库房值守,后来又趁无人时摸到库房中,四下搜罗暗查。”
费聚先前还面有疑色,听到这话,最后那点疑虑也荡然无存,他满脸怒色,恨道:“人呢,可拿下了?”
管家连忙摇头:“未得老爷吩咐,不敢打草惊蛇。”
“好,便叫本侯亲自将他拿下,给锦衣卫那些鹰犬好好看看!”费聚说着,他当即起身道:“传令下去,将府中亲兵全都召到前院!”
管家立马领命退下,没多久,侯府前院中,已站满了亲兵护卫。
众亲兵一脸迷惑,正自好奇缘何被聚集于此,随即费聚走了出来,大声说道:“诸位都是本侯亲兵,跟随我已有十多年了,大家扪心自问,十多年来,本侯待你们如何?”
如此问题,众亲兵当然不敢怠慢,忙齐声道:“侯爷待我们恩重如山,如再生父母!”
原本听到这般回答,费聚该震声叫好,为亲兵鼓气打劲,但此刻的费聚,脸上没有半点兴奋喜悦,他冷笑两声:“本侯自问待你们不薄,可你们当中,却有人恩将仇报,潜藏在我侯府,暗中勾结外人,行里通外敌之举!”
此话一出,众亲兵俱都面色大变。
大多数人,自是满脸惊色,可人群中,有一人却是面现惶惧,下意识后退半步。
而费聚的凌厉目光,正正盯紧那人:“费杨!”
费杨被这一声断喝吓住,登时面色煞白。
费聚却又抬起手来问道:“你为何背叛本侯?”
此话一出,费杨怎可能不知道他已暴露?二话不说,他当即转身,拔腿便要往外跑。
可费聚既早查明暗探身份,又岂会毫无防备?他稍一抬手,院外立刻冲进来数人,将费杨死死按住。
费杨被带了回来,押到费聚身前。
“说吧,为何要背叛本侯?你潜藏在我侯府,究竟是受了谁人指使?”
费聚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可费杨只是紧咬牙关,拒不作答。
事已至此,费杨也自知逃生无望,再怎么招供,也免不了一死,倒不如死得干脆。
眼见如此,费聚也没再多问,摆了摆手,便招呼人拖了下去。
院外,很快传来乱棍挥打的动静,可任那挥打声如何吵嚷,却没听到费杨开口喊过一声。
没多久,管家回到堂中,朝静坐等候的费聚拱手:“禀侯爷,已将费杨乱棍打死,尸体如何处置?”
费聚眉头一蹙,不耐烦道:“哪来的,便送回哪去?”
管家思忖片刻道:“侯爷的意思是……送回锦衣卫?”
“不错!”
费聚一咬牙,恨生生道:“本侯要让锦衣卫知道,我平凉侯府不是好惹的!”
就在费杨被乱棍打死的同时,其余几大侯府,竟也发生同样的事情。
潜藏在这些人府邸的暗探,全被揪了出来,处以极刑。
也不知是事先通了气,抑或是这些淮西兄弟们心有灵犀,他们竟都采用同一手法,将那暗探尸体送回了锦衣卫。
这一日,京城里血雨腥风,锦衣卫衙司更是血染门楣。
胡惟庸府邸,听到这些勋贵的做法,胡惟庸不由得得意的笑了,他嘴里喃喃道:“朱重八,这就是老夫给你的新年礼物,不知道你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