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道谢:“多谢长瀑女君,拉我起身。”
徐青沉的视角看不到对面的墙根,笑着反问他:“小弟,真的起身了?”
梁锦锦红着脸,单纯点头。
跪起身,也是起身。
他一清早就开始打听,花了好多体已,终于探听到她的书房位置。从太阳未升便开始蹲守,守了许久,终于守到她出现了。
他原本只想偷偷地,看她两眼就离开。
她不喜欢他。
可是,他看了又想看,看了又想看。
他爱看她写字的样子,爱看她摇头晃脑读书的样子,也爱看她皱着眉头记录的模样,所有的样子他都移不开眼。
直到被她抓住了。
梁锦锦握着徐青沉的手没有放,他装作忘记这回事,不知羞耻地盯着女君的眼睛,脸庞涨红,也不舍得移开。
“长瀑女君,是在读书吗?”
徐青沉嗯了一声,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她叽哩哇啦的读书声,怕是整个院子和屋子的鸟和老鼠都听见了。
她将脑袋支在手肘上,瞅着梁小弟,问:“你为何唤我长瀑女君,而不是徐女君?”
梁锦锦略咬着唇,大眼睛眨呀眨,说不出口。
他没想太多,他只是,想要她的名字,在唇齿间,停留的时间更久一些。
梁锦锦支支吾吾。
徐青沉也不是真的要刨根问底,她指指他,“你是又被欺负了,来找我搬救兵了?”
梁锦锦怔忪了一下,鼻头微微红着,摇首:“并未。侍身,并不是一直被欺负。”
他绕着那些人走,就不会被欺负到了。
静默片刻。
梁锦锦攀着窗框,鼻翼微微翕动,闻到一丝酒气,小声说:“女君可是昨夜饮了许多酒?”
徐青沉心下一咯噔,这位该不会目睹了她发酒疯了吧。
她唔嗯了一声。
梁锦锦继续说:“侍身很会做葛花醒酒汤,女君要不要尝尝?”
徐青沉:“可是我早上已经喝过解酒汤了,头一点都不疼,你看,我精神抖擞念了这么久的书呢。”
“啊,这样呀。”梁锦锦垂落眉眼,又开始折磨那红润的下唇,一粒小小的喉结在竖领下,纠结地滑动。
徐青沉抽回了自已的手,“可是,我如今肚子很饿。梁小弟不知道方不方便,为我拿一些吃食来?”
梁锦锦的双眼蹭地亮了,蹭地爬起身,站得笔直,准备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