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粒在两人之间流动,如同命运沙漏中坠落的时光。
贺凤鸣的碎发在海风中轻颤,与赵休束起的短发形成微妙对比——就像同一枚硬币的两面,被命运之手抛向空中,却注定只能有一面朝上。
赵休的影子在夕阳下延伸,如同一条苏醒的衔尾蛇,缓缓缠绕上贺凤鸣的投影。
沙地上的阴影交织处,泛起诡异的波纹,仿佛两个平行时空在此刻重叠。
贺凤鸣的影子里也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掌,牢牢的抓着赵休的影子。
";你在担心,而不是害怕。";
赵休的声音带着海风咸味。“贺凤鸣,你不害怕自己会死?你在担心什么?";
研姥姥,或者说那个永远笼罩在研雨皮囊下的存在,正以一种近乎慈悲的目光注视着这场对峙。
看来这个老人在白天也能出来,这么说说研雨这个女孩更像是一种伪装的表象
她身后的流火与烈风如同两尊沉默的雕塑,而那个快艇上的鲨鱼齿的瑞肯人则露出捕食者般的微笑,齿缝间似乎还残留着航母甲板的铁锈味。
赵休见过他,就在前些日子的宴会上,这个长着鲨鱼牙齿的瑞肯国人,站在天启航母上,看着他搭乘研姥姥的快艇离去。
现在看来,这场阴谋远比想象的要复杂。
";我当然不害怕,因为我死不了。";
贺凤鸣皱着眉头,";但你若死了,那些被你承接的秘密就会给我带来威胁。迦楼罗、诡龙的勋章,还有——";
他的目光扫过赵休的辫梢,";你本身就是一个活着的诅咒。";
赵休的这还在感知贺凤鸣的情绪。
远处的海面上,天启号的舰载机正在预热引擎,轰鸣声如同命运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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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有些不耐烦,一个接一个的麻烦,真是没完没了。
";所以,";
赵休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海浪吞没,";我的死亡不是终点,而是你噩梦的开始?";
贺凤鸣没有回答,只是望向天际线处忙碌的天启航母甲板。
在这片燃烧的天空下,两个注定不能共存的灵魂,终于走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海风裹挟着柴油与金属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
“贺凤鸣,迦楼罗,诡龙勋章,还有,你说我也很麻烦。”
赵休的三根手指如同三座墓碑,分别铭刻着伽罗楼、诡龙勋章与他自己的命运。
“既然你认为我会死,可否告诉我一些东西,就当作我帮你解决迦楼罗的报酬吧。”
";你错了,";贺凤鸣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伽罗楼从未被真正解决,他只是选择了另一种存在方式。";
他的目光掠过赵休竖起的第一根手指,";就像你永远无法确定,海市蜃楼消失后,那片绿洲是否真的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