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是这样作想。”
二人?又闲话一阵。不过连日来?都在路上,不知京中情形究竟如何了,只能从驿站零星打听几句消息,也没有太大的?价值。
几句过后,也便无?话。姜长宁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水囊。
在静置的?这一会儿工夫,水中的?泥沙渐渐沉底,虽然离清澈还有不小的?距离,但总归上层的?部分干净些?,勉强还能入口。
“寒衣,”她?侧头向窗外喊,“江寒衣。”
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只听得不远处哗啦啦的?溪水飞溅声?,间或有人?说话,说的?什么没太听清。
她?心道?,那人?是影卫出?身,常年习武的?,先前?瞧着他与那拉车的?马投缘,时常替它梳梳毛发,喂些?吃的?,这会儿没准是饮马去了。便打算下车去找他。
不料刚掀开门帘下去,就愣了。
“你在干什么?”
有人?卷起裤腿,站在山溪里。溪水不及膝盖深,露出?白皙的?,修长的?小腿,有着隐约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很晃眼。
岸上站着那赶车的?妇人?,原本便是一脸愁容,见?得她?来?,越发像是闯下了大祸一般,慌着要告罪:“奴婢没能劝住江公子,还请殿下……”
“没事。”姜长宁截了话头。
他的?性?子她?还能不清楚吗,要是能拦得住才是奇事。
她?只又向前?走了几步,哭笑不得地望着那人?:“上来?。”
江寒衣轻轻抿了抿嘴角,犹豫了一下,像是有些?怵她?,却竟然倔强地没有听她?的?话,仍旧站在水里,目光四处飘忽,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快点。”
不答话。
“等会儿腿疼的?时候可别哭。”
还不答话。
他曾经?被人?严刑拷打,腿断过,伤得很重,虽然靠着王府老郎中的?医术,侥幸没瘸,还能行动自如,但终究是有病根的?。眼下虽是盛夏里,山上的?溪水到?底还凉,在水里站得久了,保不准又染了寒气。
哦,她?忘了,他从来?不会因?为疼而哭,吓唬了也没用。
姜长宁无?奈,脸色故意沉了一沉:“连本王的?话都没用了?”
话音刚落,却见?那人?身形陡然一动,目光一瞬间雪亮,手中握着的?东西倏然破空而出?,哗的?一声?,牢牢钉入石缝里。
将她?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