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明白,谢知行定是将她放印子钱的事告诉周明赫了。
多管闲事!
果然,周明赫将他们叫到厅堂,屏退下人,一看便知是有大事要说。
“母亲可知,按东临律法,私放印子钱是何罪名?”
周明赫盯着张氏问。
私放印子钱……
不明所以的周庆轩和吴氏惊诧,一头雾水地看着母子俩。
张氏支吾道:“各家暗地里都在放,根本没人管,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那一旦被查处呢?母亲可想过后果?”
周明赫捏紧拳头,隐忍着怒火。
张氏道:“那么多家,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廷根本动不起。”
“愚蠢!”
周明赫震怒拍桌,吓的周庆轩和吴氏心惊胆颤。
相处多年,他们从未见周明赫发过这般大怒火。
“母亲是想毁了这个家,毁了周家爵位荣华,叫儿子罢官流放吗?”
周明赫痛声诘问。
张氏辩解道:“我是你母亲,怎会害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周家。”
自他们父亲开始,因不善经营,铺子田庄便收入甚微,多年来入不敷出。
她一介妇人,又不会旁的生财之道,只能想出这个法子。
“为了周家?母亲是为了三弟吧!”
周明赫戳破点明。
“有祖上积累,有官职在身,只要不铺张靡费,家中资产丰盈足够,何需冒这风险。”
“母亲是为了三弟,纵着他花天酒地,胡作非为……”
毫不夸张的说,周庆轩一个人败的银子,抵得上全府花销。
张氏明知不对,却不管教制止,反而想尽办法纵着他。
当年求娶杜卿仪,便是看中了杜家的资产。
私心被揭穿,张氏恼羞成怒,“你也知道你有爵位官职在身无所畏忌,那你三弟呢,他有什么?他将来如何过活?”
“我不为他着想,难道指着你心疼他吗?”
听到张氏吐露心声,执迷不悟,周明赫痛心疾首,“母亲是觉着我占便宜了是吗?”
“我的官职是我苦读考取而来,三弟在做什么?不学无术的享乐。”
“至于这爵位,若传给三弟,他守得住吗!”
母子俩各执一词,相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