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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百草堂之核桃仁(第1页)

核桃仁的恩怨情仇

暮春的阳光斜斜地照在百草堂的青瓦上,檐角风铃叮当作响,混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药香。王宁束着藏青色的布巾,指尖捻着半片核桃仁,对着日光细细端详。深褐色的纹路在琥珀色的光晕里若隐若现,种皮上细小的绒毛沾着些许药臼里的粉末,正是前日配补肾方时留下的。

"哥,钱老板又来催账了。"王雪攥着账本跨过门槛,月白色裙裾扫过青石阶上的苔藓。她鬓边别着两朵新采的辛夷花,发梢还沾着晨露,"说是这批核桃仁的价钱要涨三成。"

王宁将核桃仁轻轻放回药匣,檀木盒底垫着的宣纸上还留着《本草纲目》的摘抄:"胡桃仁,味甘气热,皮涩,肉润。"他摩挲着药匣边缘被岁月磨出的包浆,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布满老茧的掌心覆着半枚核桃仁,说这东西既能补肾助阳,又能润肺止咳,是百草堂祖传固元膏的关键。

正思忖间,门外传来木轮碾过石板路的轱辘声。钱多多腆着圆滚滚的肚子跨进店门,玄色绸缎长衫的盘扣绷得发亮,腰间翡翠玉佩随着动作晃出冷光。"王掌柜,不是我老钱为难你。"他从袖中抽出泛黄的契约,肥厚的手指重重戳在"市价浮动"四个字上,"西域商队上个月遇了沙暴,核桃仁运不过来,现在连孙老板那儿的存货都。。。"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刘二狗涨红着脸冲出来,粗布短打的衣襟上沾着药渣:"钱老板莫要血口喷人!前日我去城西码头,分明见着十辆马车。。。"

"住口!"王宁抬手止住伙计,目光如炬地看向钱多多,"钱老板既然知道《千金方》里说胡桃通经脉,润血脉,应当也明白医者用药如用兵——"他缓缓从药柜深处取出半坛陈酿,坛口飘出浓郁的核桃香气,"这坛胡桃酒,用的是去年霜后采的核桃,配了枸杞、杜仲,专治腰膝冷痛。若是此刻断了货,那些卧床的病人。。。"

钱多多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药柜上堆叠的账本。自从王宁将核桃仁入药的法子推广开来,百草堂每日要消耗半担核桃,光是那道温肺止咳的核桃杏仁露,就引得整条街的老主顾都往这儿跑。他干咳两声,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哭喊声。

"大夫!救救我家娃儿!"一个农妇跌跌撞撞冲进来,怀里的孩子咳得满脸通红,嘴唇发紫。王雪连忙扶住她,瞥见孩子脖颈处细密的红疹,惊道:"这是寒咳转热,肺火攻心!"

王宁已经快步取来药臼,三两下将核桃仁碾成碎末。金黄的油脂渗出,混着川贝、桔梗的粉末,在瓷碗里凝成琥珀色的膏体。"张阳,取三钱蜂蜜来!"他一边吩咐,一边用银匙舀起药膏,"大嫂莫急,这核桃仁润肺通便,能将肺中郁火引下来。"

孩子喝下药膏的瞬间,后院突然传来轰隆巨响。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两匹惊马撞翻了晾晒药材的竹匾,数十斤刚晒好的核桃被踏成碎泥。刘二狗抄起扁担就要追,却见街角闪过孙玉国贴身小厮的藏青衣角。

钱多多趁机将契约拍在柜台上:"王掌柜,三日之后,现银结账。"他转身时,绸缎长衫扫落了案头的《证类本草》,泛黄的书页正巧翻到"胡桃"那一页,墨迹被茶渍晕染,"食之令人肥健"几个字显得格外刺眼。

夜幕降临时,王宁独自坐在药铺后院。月光如水,洒在晾晒核桃仁的竹匾上,碎壳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响动。张娜端着一碗核桃酪走来,蓝布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听说钱多多今儿去了孙家药铺三次。"她将碗放在石桌上,热气氤氲中,核桃仁的香气混着桂花蜜的甜,"要不要让婉儿。。。"

"先别动。"王宁舀起一勺核桃酪,看着琥珀色的膏体在月光下流转,"明日我和婉儿去趟产地,你和王雪守着铺子。"他想起白日里孩子通红的小脸,指尖不自觉摩挲着碗沿的暗纹——那是父亲亲手刻的核桃纹路,"孙玉国既然敢动病人的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更鼓声传来时,林婉儿如夜枭般落在屋檐上。玄色劲装束着金线缠枝的护腕,腰间短刃泛着冷光。她随手抛下一柄带露的核桃枝:"城西废弃的粮仓,钱多多的人正在转运货物。我瞧着车上的麻袋装得严实,八成是。。。"

"明日寅时出发。"王宁将半片核桃仁放入口中,微苦的油脂在舌尖化开,"告诉郑钦文,盯着孙家药铺的动静。这次,我们要连锅端。"

月光渐隐,药铺后的核桃树沙沙作响。几片新叶悄然舒展,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场关于胡桃仁的纷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寅时三刻,残月如钩。林婉儿的玄色劲装隐在晨雾里,腰间短刃缠着浸油的布条,刀柄上的青铜兽首泛着冷光。她望着王宁将牛皮药囊系在腰间,囊袋里除了常用药材,还特意多塞了几包核桃仁磨成的细粉——昨夜张阳特意叮嘱,山道湿寒,此物既可充饥,又能抵御瘴气。

"走官道还是抄近路?"林婉儿踩着青石板上的露水,靴底的软皮几乎没发出声响。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惊起树梢寒鸦,漆黑的羽翼掠过药铺门楣上"悬壶济世"的匾额。

王宁摩挲着父亲留下的核桃木拐杖,杖头雕刻的貔貅吞口已经包浆发亮。"走青崖山。"他望着东边隐在云雾中的山峦,"钱多多的货队三日前就该到了,若是绕道官道,怕是赶不上。"

青崖山的晨雾裹着腐叶与苔藓的气息。林婉儿走在前方,手中短刃不时拨开拦路的藤蔓,刀刃切过核桃树枝时,断裂处渗出的汁液在空气中凝成黑色结晶。王宁弯腰拾起半片带齿痕的核桃壳,壳内壁还残留着动物唾液的痕迹:"山魈。"他将碎壳收入药囊,"它们最爱胡桃,若是遇上。。。"

话音未落,林间突然传来尖锐的啼叫。数十只山魈从树冠跃下,灰蓝色的皮毛沾满松脂,猩红的面孔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林婉儿旋身挥刀,寒光掠过之处,藤蔓应声而断,却见两只山魈突然扑向王宁腰间的药囊——那里装着前日配药剩下的核桃碎。

"小心!"王宁急退半步,核桃木拐杖横扫而出。杖头貔貅吞口撞中山魈下颌的瞬间,他突然瞥见山魈眼角的淤青——那是棍棒殴打的痕迹。"慢着!"他扯开药囊,抓出一把核桃仁抛向空中,"它们被人驯养过!"

山魈群突然安静下来。为首的老山魈嗅了嗅空中的核桃仁,猩红的眼珠转了转,突然抓起地上的碎壳,用爪子在泥土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符号。王宁蹲下身,借着晨光辨认:那是三个重叠的圆圈,正是孙家药铺的暗记。

"孙玉国果然早有准备。"林婉儿收刀入鞘,看着山魈群叼着核桃仁消失在雾中,"这些畜生被用来守山,怕是还有。。。"她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三匹快马冲破晨雾,马上之人蒙着黑巾,腰间弯刀挂着钱家商队特有的铜铃。

两人闪身躲入岩缝。王宁摸到石壁上潮湿的苔藓,突然想起《岭南采药录》中记载,青崖山阴面的虎耳苔遇水即化,可制黏糊。他迅速扯下几片苔藓,混着随身带的酒浆在掌心揉搓,转眼间调成一碗黏胶。

"等他们靠近。"王宁将黏胶涂在藤蔓上,又掏出核桃仁粉末撒在附近的草丛,"这些人追的是我们,却不知。。。"话未说完,马蹄声已到近前。领头的黑衣人突然勒马,弯刀指向草丛:"有动静!"

就在黑衣人俯身查看时,涂着黏胶的藤蔓突然缠住他的手腕。林婉儿趁机甩出绳索,将三人捆成粽子。王宁从黑衣人口袋里搜出半张地图,泛黄的宣纸上用朱砂圈着青崖山深处的核桃林,旁边赫然写着"钱记"二字。

"原来钱多多早和孙玉国勾结,垄断了整片产区。"林婉儿看着地图冷笑,短刃挑开黑衣人的面罩,"不过这三人。。。"她突然愣住——黑衣人耳后有块月牙形胎记,正是半月前在百草堂闹事的混混。

山风骤起,吹开云层。王宁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核桃林,树皮上新鲜的砍伐痕迹触目惊心。他捏碎手中的核桃仁,金黄的油脂滴落在地图上,渐渐晕开"钱记"二字:"继续走。这次,我们不仅要找到货源,还要。。。"他目光扫过地图角落的神秘符号,那是个形似药臼的图腾,与父亲临终前在他掌心画的印记一模一样。

暮色降临时,两人终于抵达核桃林。上百棵核桃树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树干上的切口整齐划一,显然是利斧所为。林婉儿在树桩旁发现半块带齿痕的玉佩,羊脂玉上刻着"孙"字。王宁蹲下身,在腐烂的落叶中翻出几粒发黑的核桃仁——这些本该饱满的果实,内部竟中空如壳。

"是蛀虫。"王宁举起核桃仁对着夕阳,褐色纹路间隐约可见细小的虫洞,"但这种蛀虫只在枯死的核桃树上寄生,除非。。。"他突然想起山魈划出的符号,心头一震。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林婉儿迅速拉着王宁躲进树洞,却见钱多多的商队押着十辆马车匆匆而过,车轮碾过腐烂的核桃,溅起黑色的汁液。王宁数着马车上的编号,突然发现最末一辆车的车轴上缠着带血的布条——那是今日与他们交手的黑衣人腰间之物。

"他们在转移赃物。"林婉儿握紧短刃,"这些中空的核桃仁,怕是要。。。"她话音未落,王宁突然捂住她的嘴。树洞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三只戴着铁链的山魈正在啃食地上的核桃碎,其中一只脖颈处还挂着孙家药铺的铜牌。

王宁掏出怀中最后半块蜂蜜饼,掰成小块扔向山魈。领头的老山魈犹豫片刻,叼起饼子,突然用爪子在地上划出新的符号——这次不是孙家暗记,而是三个重叠的"死"字。

山风掠过树梢,卷起满地枯叶。林婉儿望着商队远去的方向,短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些核桃仁若是流入药市。。。"她转头看向王宁,却见他盯着老山魈划出的符号,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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