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立马会意,神情也更认真起来,“受教了,我在基层待久了,好些细节还需要多学习,毕竟细节决定成败。”
“是的,我们要万分用心,翻译可不是传声筒,而是隐形利刃。翻译的每一个词,都可能决定一场胜负。”
李冉算是彻底服了。
林安安觉得她精气神十足,像利刃。
她觉得林安安很不一般,看着斯文恬静,内在却锋芒毕露,沉稳又可靠。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办公室里讨论声不断,伴着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阳光透过窗棂,在两人身上投下移动的光影。
林安安看着埋头核对译稿的李冉,忽然觉得郑军长的安排自有道理——这把来自基层的“利刃”,或许比宁建那把看似锋利却已生锈的刀,更适合守护这次中央会议的翻译防线。
一早上时间下来,两人的默契度逐渐合拍。
“下午我们去作战室练习模拟问答,谭老会亲自来指点。”
“没问题。”
林安安又看了眼时钟,“我要回家吃饭了,你要一起吗?”
林安安看似和善,却是很少主动与人走近,她能开这个口,可见对李冉的喜欢。
林冉有些受宠若惊!
她是该拒绝的,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啊!方便吗?”
“方便,我妈做饭可好吃了。”
“那……走起?”
也巧,楚明舟今天团里有紧急任务,亲自带队出去了。
结果就是,李冉骑车,林安安坐上了她的单车后座。
林安安还感慨呢,“你们东北姑娘海拔好高,腿长,骑二八大杠都不费事。”
“是吧?我是黑三省的,论身高,我们东北人还真算是拔尖的那批。抗战那会儿,我们那人人都是主力军,不仅爷们能打扛造,妇女孩童也都不差。
只是……都太能打了,我们村里的爷们十不剩一,最后只能靠妇女同志立起来了。”
李冉说得轻松,林安安却听得整颗心沉了沉。
抗战十四年,东北人民率先举起抗战的旗帜,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与敌军展开长期斗争,无数战士与民众牺牲,数以百万计……
他们可是用鲜血和生命诠释民族气节的同胞!
“特别了不起。”
阳光把军区大院的梧桐叶染成金绿色,二八大杠穿过满地碎光,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声响里,夹杂着林安安轻轻的笑声:“你这骑车技术,真稳当。”
“我在基层时天天骑车送译稿,有次下暴雨,我骑车摔进泥坑,译稿顶在头上愣是没湿。”
“哈哈哈哈……好本事。”
李冉捏了车闸,单车在楚家门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