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沉不可置信的抬眸,张开嘴。
梁絮川移开目光,继续看向将要分出高下的局势。
老师的喉咙轻轻滑动。
徐青沉一声不吭,站在了她的身后。
大师姐也在老师身侧,她全程默默听着,见小师妹站过来,侧身为她让出位置。
徐青沉朝大师姐颔首笑笑。
大师姐面不改色地回礼。
徐青沉想不通,自己明明洗过澡,也换过新衣裳,立领的衣裳将痕迹都挡住,到底哪里狼狈香艳了?
她垂下眼睛,不管不顾了。
打吧打吧,反正打不死。
她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个丧气倒灶的小枯草。
在师姐与小姑子的战争,和老师意味不明的恼火中,憔悴不已。
可在旁人眼中。
两颊晕红,眼尾也洇红,眼眸湿润润地含着薄薄水雾,白皙的面庞上,唇瓣也是浸着春水般的殷红饱满。
分明是滋润采补后,被伺候得极爽快的模样。
女人素着和开了荤后,是不同的。
充盈的气血会令她散发着花开般的荼蘼香气。
旁的女人,不应该对这样的女人产生别的联想。
但奈何,这些女人,心思并不清白。
徐青沉从怀里掏出一兜花生,是来的路上买的,也是李宣臣掏钱。
给大师姐和二师姐分了一点,徐青沉咯嘣咯嘣吃。
“小师妹,你小姑子真厉害。”
文殷看戏看得乐呵呵的,“不愧是儋州李氏,我小的时候便是听她母亲的故事长大的。”
“镇守儋州,踏破草原,屠尽异族,简直是多少女儿的梦想!”
徐青沉点点头:“我岳母确实十分威武霸气!”
徐青沉坦言:“当初我能来候鹿山读书,就是我岳母给老师写了信。”
文殷搓了搓小师妹的脑袋,“小师妹姓徐,不姓李。”
徐青沉嘻嘻挑眉:“对的,对的。”
那一边战局已分。
李宣臣攥着细长的树枝,在掌心挽了个刀花,笑容不改。
崔举手中的长鞭脱手,冷眼看向李宣臣。
李宣臣才不会说什么承让,她单手叉腰,摆胯抬脚,在众人面前走了几步,恣意不驯。
李某人扬着树枝道:“候鹿山……也不过如此。”
李宣臣再看向梁絮川:“圣师?要练一练吗?”
崔举捡起长鞭,轻蔑地道:“莽妇。”
“空有一身蛮力,儋州才是你的容身之地。”
黑色长鞭挽起,“万人敌又如何,这世间多的便是人。万人不敌,便有十万人,百万人,智者无惧,仁者无敌,莽力者穷途。”
李宣臣深深皱起眉,看向徐青沉,问:“徐青沉,这手下败将,是在骂我吗?”
徐青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