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想,我应该晓得他是谁。
朦胧时候的感觉甚是强烈。
那种连一呼一吸间都足以教人企图去死的强烈感觉。
太痛苦了。
只是在醒来后,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情,便一切都忘了个干净。
梦里听到些什么,看到些什么。
统统地不记得了。
手上似乎握着一个温润物什,但有些咯得慌,甚至还有微凹进去的痕迹,以及……
丝线一根一根结好的络子。
我猛地睁开了眼。
将手掌摊开,很轻易便看得到掌心中正躺着的一个坠子。
一颗带有划痕的珍珠嵌于良玉之上,圆润饱满,透出莹润的光。
四周隐约可见被烈焰灼烧后留下的痕迹。
只是仿佛常被人抚摸,那些痕迹都褪了很多下来。
只有珍珠的光泽一如往昔。
络子主调是正红颜色,是为保护平安的颜色。
编织的过程中换了很多的材料和颜色与之相配,所以也就停停做做,如此反复。
但其实成品还未完成。
因为还来不及等我将其完成,这条坠子与络子就已经被人夺走。
可此刻坠子与络子竟已结成,还一齐完完整整地出现在我的掌中。
我的心一滞。
一种即将要被抛下的感觉迅速涌上来,似曾相识的场景。
“荣靖!”
慌忙得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此刻就躺在一个怀抱里。
突然这么一句喊出来,将身后的人都给惊醒了。
只是他不言不语。
在我起身的时候,荣靖没有再继续勉强,而是很适宜地将手松开了。
就任由我木木地退离他几丈远。
“我……”我想要开口,却发觉自己没甚么可说的话。
就这样两相对峙着,沉默无言。
蓦地,手心被坠子咯得生疼。
我恍然中才记起,这玉坠原是在我从赤国赶来大岳之时随身携带着的。
但在确认荣靖的确未亡之后,坠子便不在了我的身上。
我原以为已经彻底地被他丢落了。
加之后来的许多事情接连而来,几乎将我所有的精力都给彻底占据了。
我几乎已将之忘记。
却没承想,荣靖竟然留到了现在。
我嗫嚅着唇,才刚欲开口,就见到了荣靖转身欲走。
心中一急,忙得唤道:“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