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瑞龙抓起茶盏猛灌一口,陈年普洱泼湿了阿玛尼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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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鱼死网破啊!
当年那箱金条可是从您秘书的后备箱。。。"
"
啪!
"
清脆的耳光声在书房炸响的瞬间,青铜香炉突然倾倒。
赵立春的手掌悬在半空微微发抖,案几上的汝窑天青釉茶盏裂开细纹。
青铜错金香炉的积灰突然簌簌坠落。
赵立春用绢帕捂住嘴咳嗽,袖口露出的腕表已经换成了老干部标配的海鸥牌。
这个细节让赵瑞龙心头猛跳——二十年来父亲从未摘下过那块劳力士日志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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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书记上周约我在老干部活动中心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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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立春摩挲着《文物鉴定手册》扉页的藏书章,那枚"
立春鉴藏"
的篆印缺了个角,"
他夸我养的锦鲤颜色好,特别是那条背鳍带金线的昭和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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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瑞龙捏碎了的普洱茶饼渣从指缝漏下。
那条价值八十万的锦鲤,正是他上月派人放进父亲庭院池塘的"
敲门砖"
。
窗外的雷雨声里突然混进直升机轰鸣。
老爷子从手册里抽出的不再是拍卖照片,而是张泛黄的会议记录纸。
赵瑞龙认出那是五年前惠龙集团上市庆功宴的菜单,背面有他蘸茅台写的"
放水养鱼"
四个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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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视组在查银紫荆城收购农机厂的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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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立春指甲划过菜单上某道松茸炖雪蛤的价码,的数字被钢笔重重圈着,"
裴书记说这道菜让他想起1998年抗洪时,战士们泡烂的解放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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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瑞龙后槽牙咬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