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皇帝和皇后来的快,否则怕是雍王府三人就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太后携着几位太妃进来,皇帝也搀扶着有孕的皇后进了大殿,众人叩拜迎接,待皇帝坐稳之后,才让大家平身。
“今岁战端启,中秋宫宴依例行,朕欲使汝等皆知,而今我大周全然有能应每一次之挑衅,夏国非吾之敌手,燕国亦非,汝等当信大周,望于将士,唯坚执之,此次吾等必能胜。”
众人举杯,与帝王共饮,“万岁”之声响彻大殿。
庆和公主手中的酒杯仿佛有千斤重,她随着人群举杯,却是十分艰难才喝下这杯酒。
陶顔言知道她中毒一事,朝她那边看了一眼,见她脸色惨白,身子都消瘦下去许多,整个人仿佛行尸走肉,已经全然没了三个月前见到的那般精神十足。
想到当日庆和公主几次三番挑拨自己与那林姨娘,陶顔言就不免唏嘘,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若她不是做了危害雍王府之事,又怎么会被人如此对待呢?
这庆和公主,是自掘坟墓,自己作死。
宴席在热闹而有序地进行着,宾客们欢声笑语,推杯换盏。舞者们身着华丽的服装,轻盈地舞动着。
然而,陶顔言却有些坐立难安。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变得有些笨拙。时不时地,她需要起身去更衣,或者到外面走一走,以缓解腰酸背痛的不适。
贺临璋关切地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他知道孕妇的辛苦,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下,更需要特别的照顾。
于是,贺临璋轻声吩咐身旁的侍从,让他们将偏殿收拾出来,专门为陶顔言准备一个舒适的休息空间。他还特意让人准备了一些精致的点心,放在偏殿里,以备陶顔言随时享用。
清风和明月扶着陶顔言在贵妃榻上坐下,为她垫了两个靠枕,然后轻轻地给她按摩双腿,帮助她放松身体。
这时候,外面宫女来禀报,说是庆和公主求见。
陶顔言挑眉,自认与这庆和公主并无交情,无话可说,就不知她来找自己,所为何事?
人被允许放了进来,庆和公主直接就给陶顔言跪下,祈求道:“求皇后娘娘救我一命!”
陶顔言换了个姿势,稍稍缓解身体的不适,问道:“你为何说这种话?本宫看你好好的,何来性命之忧?”
庆和公主慌忙道:“皇后娘娘,我被人下了毒,可我身边所有的大夫,包括请的太医都不肯为我诊治,我只好趁着今日宴席,求到娘娘跟前来。还请娘娘眷顾,救我一命吧!”
庆和公主言辞恳切,满含期待地望着陶顔言。
陶顔言狐疑道:“那是谁要下毒害你?又是为了什么要害你?”
庆和公主一噎,说起这原因,她想到了当初自己陷害林姨娘一事,当时也牵涉到眼前的陶皇后的,所以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口。
陶顔言见她的神色,便道:“你会不会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其实并没有人要害你?”
庆和公主赶忙摇头:“不不不,我确实中毒了,是有人给我下毒,否则我不会神思恍惚、精神不济,更不会大把大把掉头发。我母妃说过,人一旦中毒,就会掉头发,一定没有错的。”
她说完,便哭了起来:“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在王府里,王妃不会管我,太妃最近也对我忽冷忽热,王爷也冷淡了下来,这几个月都没有踏足我的院子,更不会听我说我的病情……”
庆和公主一边说,一边抹泪,看上去很是可怜。
不过陶顔言不会圣母心泛滥,面对一个对自己并无善意的人,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冷。
“我想过去外面找大夫,可外面的大夫也守口如瓶,还给我开了许多补药,越吃病越重。娘娘,我乃和亲公主,若是我死了,将来大周如何与燕国交代?两国要议和,也得有个中间人不是?还望娘娘以大局为重,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