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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百草堂之荆芥穗(第2页)

“也不是不能用,得配着补气血的药。”王宁给老太太盖好药包,“就像这人本就虚,你让他扛重物,得有人在旁边扶着。黄芪补气,防风助荆芥散风,三者搭配,既能透疹止痒,又不伤正气。孙玉国只知荆芥穗能散,不知它‘散而不伤’的关键在配伍,这就是庸医害人。”

老太太千恩万谢地走了,胡先生却盯着竹席上的穗子出神。钱多多凑过来:“胡先生,王掌柜的货可是实打实的好,要不今儿就定了?”

胡先生摇摇头:“我还想看看王掌柜怎么用这荆芥穗治疮疡。前儿听张阳药师说,他用荆芥穗配连翘,治好了个背上长痈的汉子。”

王宁眼睛一亮:“巧了,张阳药师今儿一早就派人来送方子,说城西李屠户的痈疮刚起,让备着荆芥穗、连翘、蒲公英。要不,咱们现在就过去瞧瞧?”

日头偏西时,一行人到了李屠户家。李屠户光着膀子趴在炕上,后颈肿起个拳头大的红包,红肿处还泛着亮。“昨儿还只是个小疙瘩,”他疼得龇牙咧嘴,“今儿一早就肿成这样,头也疼得像要裂开。”

张阳药师正坐在桌边写方子,见王宁进来,举了举手里的纸:“我拟了个方子,荆芥穗三钱,连翘五钱,蒲公英一两,都是消疮的药。王掌柜,你看这配伍如何?”

王宁凑近看了看痈疮,又摸了摸李屠户的额头:“有表证,头痛发热,正该用荆芥穗解表散风。《外科正宗》里说,疮疡初起有表证者,用荆芥穗‘开其皮毛,使邪从外散’。再配连翘、蒲公英清热解毒,表里都照顾到了。”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李屠户是不是爱出汗?”

李屠户媳妇点头:“是啊,他干活总汗流浃背的。”

王宁对张阳道:“那得减点荆芥穗的量,加两钱白术。他本就自汗,荆芥穗辛散,怕他虚上加虚。”

胡先生在旁看得连连点头,等张阳抓好药,忽然对王宁道:“王掌柜,你这荆芥穗,我全要了。只是有个条件——得让你妹妹跟我去南京,教药行的人认新穗陈穗。”

王雪脸一红,捏着围裙角:“我、我就懂点皮毛……”

“你刚才跟钱老板说的,‘宿萼五齿裂,气辛质轻脆’,这话比药书还明白。”胡先生笑着说,“现在好多药商分不清新旧穗,耽误多少病人?你去教教他们,也是积德。”

王宁望着竹席上金灿灿的穗子,忽然想起爹临终前说的话:“药材是救人的,不是赚银子的。得让用它的人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拍了拍王雪的肩:“去,让南京的人也尝尝咱豫东荆芥穗的辛香。”

暮色降临时,钱多多帮着把荆芥穗装袋,孙玉国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口,望着忙碌的众人,脸色阴沉沉的。刘二狗凑在他耳边嘀咕:“掌柜的,要不咱也进点新穗?”

孙玉国啐了口唾沫:“新穗贵得像金子,他王宁能撑多久?等着瞧,过几日下雨,他那穗子晒不干,还不是得求着我收!”

屋里,王宁正给胡先生打包样品,王雪忽然指着窗外:“哥,你看天上的云,怕是真要下雨了。”

王宁抬头望去,西边的乌云正往这边涌,像打翻了的墨汁。他忽然想起晒在院里的穗子,心里咯噔一下——那些刚采的荆芥穗,还没干透呢。

处暑的雨缠缠绵绵下了三天,百草堂的屋檐下总挂着层湿雾。王宁站在药库门口,眉头拧成个疙瘩——新收的荆芥穗堆在竹架上,底层的穗子边缘已经泛出霉点,辛香里混着股潮味,像被水泡过的柴火。

“哥,这穗子再晾不干,怕是真要废了。”王雪把炭火盆往竹架下挪了挪,火星子溅在青砖地上,“钱老板刚才捎信,胡先生在南京催货呢,说那边风疹闹得厉害,等着荆芥穗救急。”

王宁用竹片拨开穗子,宿萼上的霉点像撒了层黑粉,他捏起一枚凑到鼻尖,辛气淡得几乎闻不见:“《炮炙大法》里说‘荆芥穗畏湿,霉则辛散力绝’,这要是送到南京,治不好病不说,还得砸了咱们的招牌。”他转身往堂屋走,“我去济世堂看看,孙玉国那儿说不定有干燥的法子。”

王雪一把拉住他:“哥你忘了?上次他故意把穗子扔泥里!再说他收的都是陈穗,哪懂怎么护新穗?”

“此一时彼一时。”王宁掰开她的手,“他是商人,可也是药铺掌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好药烂掉。”

济世堂的门槛比百草堂高两寸,王宁掀帘进去时,孙玉国正对着账本打哈欠。柜台后的药架上摆着个黑陶缸,缸口敞着,里面的荆芥穗呈深黄色,看着倒干爽。

“王掌柜稀客啊。”孙玉国放下账本,眼皮都没抬,“是来借炭火,还是来讨干燥的法子?”

王宁没绕弯子:“我那批新穗潮了,想问问孙掌柜有什么法子能救。”

孙玉国忽然笑了,从缸里抓出把穗子扔在柜台上:“你看我这穗子,去年的陈货,用石灰缸焐了半年,照样干爽。不过嘛……”他拖长了调子,“这法子要是说给你,我济世堂以后还怎么跟百草堂抢生意?“人命关天的时候,哪还顾得上抢生意?”王宁指着门外,“南京风疹正凶,胡先生等着这批穗子救急。你要是藏着法子不说,耽误了病人,就不怕损阴德?”

这话戳中了孙玉国的痛处。前年他用陈穗治坏了张屠户的风寒,至今还有村民背后戳他脊梁骨。他闷了半晌,从柜台下摸出个油纸包:“这是草木灰,用竹篮装了铺在穗子底下,再把竹篮吊在房梁上,让风从四周过。记住,不能用炭火烤,一烤辛气就跑了,跟陈穗没两样。”

王宁接过油纸包,指尖触到包底的硬块:“多谢孙掌柜。这批穗子要是能用,我分你三成利。”

“谁稀罕你的利?”孙玉国别过脸,“我是怕别人说,豫东的药商用不好荆芥穗。”

回到百草堂,王宁立刻让王雪把草穗倒在竹筛里,底下铺了层草木灰。张娜端来刚熬好的姜汤:“刚才林婉儿来了,说山里有户人家孩子出麻疹,疹子憋在里头,烧得直说胡话。”

“疹子不透可是大事。”王宁喝了口姜汤,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荆芥穗透疹得靠那股辛劲,配着蝉蜕、牛蒡子,才能把疹子‘脱’出来。要是用了霉穗,疹子透不了,热毒憋在肺里,会出人命的。”

正说着,院外传来林婉儿的声音:“王大哥,我把孩子带来了!”

王宁迎出去,见林婉儿背着个竹篓,篓里卧着个小脸通红的娃娃,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孩子娘跟在后面,眼泪汪汪的:“村里的赤脚医生说,是疹子出不来,让赶紧来找您。”

王宁解开孩子的衣襟,胸口果然布满细密的小红点,像被针扎过似的。“脉浮数,舌尖红,是风热闭表。”他转身对王雪道,“取新晒的荆芥穗三钱,蝉蜕二钱,牛蒡子三钱,加芦根煎水,温凉了灌下去。记住,煎的时候不能盖锅盖,得让辛气散出来。”

王雪抓药时,孩子忽然抽搐了一下,眼睛翻得只剩白仁。孩子娘吓得瘫坐在地上:“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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