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我好似没有义务须得告诉公主,况且公主不远前来,就是为了指着我么?”
谢萍萍咬牙切齿,手上习惯性地摸着腰间,仿佛下一刻就会将腰上软鞭拿出来把我给抽清醒。
但她最终却没甚么都没有做。
她冷哼一声,道:“当然不是!本公主前来,自然是有更为要紧的事情。”
“甚么事情,只得公主这般大费周章的?”我亦是心中好奇。
若非如此,我也实在是不愿意与谢萍萍在此斗嘴儿。
我所剩的时间有限,能够做到的事情亦是太少,没有更多一份的时间来供我玩笑。
谢萍萍没有察觉我的异常。
她轻咬着下唇,许久后问出一句,“你……你帮我保守的秘密……再不会告诉其他人了罢?”
“若是我要告诉,从前我就应该告诉了。”我说。
谢萍萍终于放下心来。
她脸色稍送一些,说:“其实也无所谓,反正我也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你说与不说,对我没甚么影响,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值不值得我杀人灭口。”
“就为了这事?”难道这一件事情值得她这般紧张?
我狐疑地凝注着她,将谢萍萍看得脸上颇不好意思。
她瓮声瓮气道:“当然还有其他的事情,但这一件也必须得要保证。”
“我保证!”
谢萍萍努着嘴儿,说:“我已经跟皇兄说了,不日后离开港良城,预备找一个地方逍遥快活,若是日后我听见了有关于文昌公主的任何风言风语,我都一定是会算到你头上去的。”
谢萍萍的皇兄,正是才刚登基继位的赤国新帝。
我听出了话中关键,问:“你打算去哪里?”
“还不知道,但是终归不会是赤国。”
赤国里到处都是有关谢梅的记忆。
谢萍萍自幼便跟着谢梅,谢梅死后,她在赤国便再没有什么留恋了。
加之她的身份特殊,想来新帝将来一定会用她博取一个良好的局势,与其等到那时自己的秘密被揭穿,倒不如现在及时抽身而退。
谢萍萍不蠢,甚至是聪明。
是啊,她是谢梅一手教出来的人,又会查到哪里去呢?
只是——
我迟疑了一会儿,才又问:“你身上的毒……你预备怎么办?”
“祖皇叔曾经教过我抑制之法,只是从前我为了多博得他的关爱,从来不肯用,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谢萍萍信誓旦旦道。
我稍稍放下了心,“那就好。”
“只是——”谢萍萍突地想起什么来,脸上颇是为难,“只是有一件事,就是关于这个的,我只能来找你了。”
我难得见她如此认真。
一时也禁不住正肃起来,学着谢梅素日里的样子,伸出手去拍着她的脑袋,只问:“什么事?”
必是难解之事。
若否,凭借谢萍萍的本事与脾性,不会轻易说出这样示弱的话来。
她满脸弃嫌地躲开了我的手,转而抓着我的袖子,便带着我往回走去。
她边走边向我解释:“是玄清与鬼爷的事情,祖皇叔生前便解决不了,他走后,我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只能来委托你了。”
玄清与鬼爷……
我脑子一时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