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又哑又低,含糊不清。
罗棋语气并不好,一块臭石头似的:“七点半。”
桑越愣了好一会儿:“啊,七点半了,我是睡着了吗?”
说完这句话,桑越想直起身子,脑袋刚一动就感觉到颈椎钻心地疼,我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估计姿势相当奇葩,睡落枕了。
桑越龇牙咧嘴掰回来自己的身子,随口说道,“回来太晚了,本来想撑到你起床跟你打声招呼的,没想到坐这就睡着了。”
就这么随口的一句话,罗棋沉默半晌,语气好不容易回温一点:“别在这睡,去床上。”
桑越还在捏自己脖子:“没事儿,我这都醒了,不差那一点时间,等你走了我再睡呗。”
罗棋:“我可以不走。”
桑越捏脖子的手顿住:“嗯?”
罗棋:“我又不用打卡上班,早去晚去,甚至不去,有什么区别吗。”
桑越舔了舔嘴唇:“那确实是没什么区别。”
罗棋又问:“昨晚怎么样,找到是谁拿你的衣服了吗?”
提起这个,桑越心中犹豫。
他之前说过不会对罗棋撒谎,上次手受伤的事,桑越将其归为善意的谎言。
但善意的谎言实在是一个伪命题,谎言就是谎言,何必非要分善意或者恶意?
桑越张了张嘴:“找到了,就是个保洁。
那衣服我也不想要了,已经把他开除了。”
心里转了一圈,最后张嘴说的话还是假的,不是桑越非要为自己开脱,撒谎就是撒谎,可他觉得付声的事现在确实不该对罗棋说。
他们两个人八字还没一撇,突然冒出来一个情敌,这算什么事啊?他桑越是绝不会做出用情敌来刺激暧昧对象加快进度的人。
而且付声的事已经解决了,何必再提起。
罗棋没有再问:“那就好。
在酒吧一个通宵,没喝酒?”
桑越伸出手指做发誓的姿势:“一滴也没喝,喝了一杯橙汁,两杯酸奶。”
罗棋这么说:“没收到你的报备。”
桑越一时都有点没反应过来,他看了罗棋好一会儿,半天才笑:“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就为了说这句话啊,罗老师。”
罗棋完全没有被拆穿的窘迫:“没跟你绕弯子。”
桑越再次发誓:“下次一定。
下次真一定,吃什么喝什么吃多少喝多少肯定跟你报备,行吗?”
罗棋挑眉:“睡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