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越像送走一尊大佛似的,整个人松了口气往吧台一靠,招呼路易给自己倒一杯酸奶。
路易推过来一杯酸奶:“感冒还没好啊?”
桑越随口答:“哪儿那么容易好,我说话还有鼻音吗?”
路易听了听:“有点吧。”
付声确实是走了,但付声带过来的那个香奈儿的袋子还在脚边。
桑越低头一看,这真是不太好拒绝了。
算了,一件衣服而已,有没有对桑越来说都是一样的,他叹了口气把包装袋拆了,果然里头是跟自己丢了的那件一模一样的羽绒服。
付声交给大黄,桑越没再关注那边的情况,他又不是付声的监护人,更何况付声也二十多岁了,不需要人时时盯着。
忙了一圈回吧台,桑越这才拿起来手机,本来是想罗棋发条消息问他下班没有的,微信打开点开罗棋的对话框,看见两个人上一条聊天记录停留在他早上六点半跟罗棋说早饭的事情。
……
桑越手一顿,抬眼往上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他就这么对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儿呆,认命地发过去一条消息:“罗老师,醒了。”
真不是桑越想撒谎啊。
他可以对天发誓,他真的不喜欢撒谎,对桑越来说撒谎是一件很不划算的事情。
他绝对有能力直面任何事情的真相,而撒谎后续需要用无数其他的谎言来圆,效率太过低下。
但早上他答应罗棋起床会发消息,起床那会儿……大黄打电话说付声在越界,桑越烦得要死,哪还能想起来这件事。
起床洗漱一番直接就开车到越界了,更是没想起来发消息这种事。
再换句话说,桑越以前根本没有跟人报备的习惯,他虽然有心,可习惯太难养成了。
没过多长时间罗棋回了消息。
罗棋:“刚醒?”
桑越:“……”
桑越:“你听我狡辩,我虽然确实不是刚醒,但是我醒了之后也没干别的,到了越界就给你发消息了。”
罗棋半天没回这条消息。
桑越:“罗老师,你理理我呗,我知道错了。”
桑越:“我说了醒了第一件事情是给你发消息,我没做到。
我也知道,我上次跟你说下次一定,下次我还是没做到。”
桑越:“再给我一次机会呗?”
认错态度已经诚恳到了如此地步,桑越等了十分钟,罗棋还是没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