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樱宛不会知道,这几日中,他是怎样夜夜都梦见她的。
今日一见,男人真想什么都不管了、不要了,只把脸沉在女孩脖颈间,闻着她身上这要命的甜香。
这可香味,和往日,有些不同。
夹杂着淡淡的,丝丝缕缕的……
血腥气。
顾玄卿从樱宛面前直起腰身,貌似不经意地:“这几日,你可有见什么人?”
樱宛一愣。
厢房里的那个小倌儿……
可现在要是把人交出去,他那副身子骨,熬得过东厂的酷刑吗?
怎么也要等人伤好了,能下地了再说。
樱宛摇头,“没有啊。玄卿哥哥为什么这样问?”
顾玄卿仔细打量了樱宛一下,一笑,“没什么。”
两人又老老实实地坐着,聊了一会儿乔迁宴的细节,定好了三日后的时间。
顾玄卿便起身要走。
“玄卿哥哥,我送你。”
“不用,外面冷。”顾玄卿执意把樱宛留在屋里,自己走出门去。
这偌大的公主府,他从前也来过,还算熟悉。
三转两转,便转到了偏僻处的厢房门口。
只听屋里,一阵婴孩的哭闹声。
邓春娘厉声叱喝传来,“哭什么哭?我又不是你妈,哪里有奶水喂你?”
“吱嘎”
门被推开。
邓春娘半个身子探出门外,看到顾玄卿,脸色一白,“厂公,您、您怎么来了?”
男人目光在邓春娘头上包裹着的纱布上闪过。
樱宛身上的血腥气,是为了照顾她这个娘?
男人脸色一沉,“我是不是说过,你们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为何还敢回来?”
“我……”邓春娘心头一慌,噗通跪在地上。
她不敢说是自己找来的,只能哀哀切切道:“是樱宛,舍不得孩子!才养在了府里……”
舍不得,她和别的男人生得孩子吗?
顾玄卿眉心一沉,“把孩子抱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