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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挂满将帅题字的回廊时,景铄闻到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这味道他从小熟悉,爷爷的书房总像刚从战场归来,连空气都浸着旧弹壳的铜腥。
老人从保险柜取出泛黄的信报,他看清了落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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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种花家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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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政的指尖抚过信报边缘的焦痕,"
那位先生给我写了一封信,要穿过三道封锁线送到前线。
送信的三个机要员,一个被流弹削了天灵盖,一个踩了地雷,还有个。。。。。。"
老人说着竟有些哽咽,居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裴景铄慌忙去扶,却被爷爷推开。
老人抖开那本战地日记,内页夹着的弹片当啷掉在砚台上,月光透过雕花窗棂,照亮纸页间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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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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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政戳着某页上一串数字,"
当年反围剿战,打了不少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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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突然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政治工作很重要。”
那页纸上是某场会议的记录!
“爷爷,我明白。”
书案上的台灯滋滋作响,景铄看见爷爷眼里的血丝蛛网般蔓延。
那只残损的右眼此刻亮得骇人,仿佛还映着苏区阵地的冲天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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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们裴家第三代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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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政突然松开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书。
裴景铄瞳孔骤缩,那是一本书信合集,末尾"
裴政亲启"
的字迹被红笔狠狠圈住。
其中不乏一些老首长、老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