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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汗味儿,刺鼻的火药味儿和一股怪异的酸味儿交杂在一起,随着两声齿轮转动的嗤声,打火机机孔喷吐出蛇一般的粗长火舌,照亮了男人脸上的十字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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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到处是散乱的内裤,袜子,针管,鲜艳的包装和其他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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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六浑赤裸上身,裤腰带耷拉着,精壮的腱子肉上遍布着白色的伤疤弹孔,他端着一枚生锈的汤勺,嘴唇翕动,低声颂念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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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火机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汤勺中的粉末,直到勺子中的粉末熔融,不停冒起咖色的气泡,空气中的酸味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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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沙发上赤裸的女孩嗅到气味儿,挣扎着起身,吐着舌头骑跨到高六浑的腰上,用发硬的胸口摩擦着他的手臂。
对方却恍若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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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为泡,意如野马,居世若幻,奈何乐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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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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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身不久,皆当归土,形坏神去,寄住何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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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者皆尽,高者亦堕,合会有离,生者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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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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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寐夜长,疲倦道长,愚生死长,莫知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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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高六浑睁开双眼,长出一口气,手指颤抖着胡乱摸索,直到摸起床板上血迹干涸的针筒,他小心翼翼地把勺子里的液体一点点抽了上来,用女孩脱下的玻璃丝袜紧紧绑住左手手腕,将针筒扎进血管,随着针筒里的液体顺着凸起的青筋缓缓推入体内,高六浑目光逐渐混沌,瞳孔涣散,身上起伏的女孩也发出高亢的呻吟……n
半个小时以后,高六浑活动着僵硬的脖子走出房间,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背上赤裸的天女和凶恶的夜叉鬼随着他的背部肌肉自然扭动,好像活过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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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栋巨大而空旷的厂房建筑,没有封顶,钢制的脚手架宛如一条条锁链,将残缺的天兵神机困锁其中,原本白色的涂层同样被裸女和夜叉代替,看上去邪典又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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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脸坐在一枚脚手架子上,端着一本焊接手册仔细对照,不时露出思索的神色,连高六浑靠近也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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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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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六浑举手招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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