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已然不记得如何回到府里了,失魂落魄的站在屋子前,隔壁的张婆子瞅见她还‘呸’了一声只觉得晦气,这般浪荡贱蹄子就该卖到勾栏子里去,省的污了府里的地界儿。
“你这贱妇还觉得老子不够丢人吗?还不滚进屋里。”
李贵瞅着被折辱的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菊香便觉得心里痛快。
她害他做了绿毛龟,自是要承受这些,待她把这个小孽畜生出来,他便要当着她的面把小野种溺死在尿桶中方能解气。
菊香受不住了,心如槁木便解了腰带悬了梁。
闹出人命,哪怕只是一个被卸了差事的末等粗使丫鬟,下面的管事也是不敢欺瞒的,便报了上去。
木棉对菊香也是有印象的,多问了几句,知晓缘由后便回了五姑娘。
程寰玥蹙眉放下手中的茶盏“查清楚。”
声音听不出喜怒。
但这三个字一出,自是要彻查的,木棉便请了仵作验尸。
菊香怀的是双胎,故而更显怀些。
至于白喜帕未有血迹,到也不算稀奇,女子若是受了外伤也会出现这般情况。
在边城时,菊香挨过板子。
李贵得知真相便傻了眼,哀嚎也是悔之晚矣。
程寰玥自是动了怒,菊香若是婚前不贞与男子厮混怀了身子,算时间便是在回盛京的路上,
若是被有心之人知晓大做文章,恐不是一句她御下不严就能过去的。
自是要严惩的。
菊香一家连同李贵打了板子发卖了出去,至于那些嚼舌根子的也被掌嘴扣了月银。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菊香落到这般田地恐也是遭了报应,那李贵更是可恨至极。”
巧玲很是愤然,随即又道“我不是可怜菊香,她那般害你得报应也是应当的,我只是对此事看不过眼。”
苏叶何尝不是,认同的点点头“我都知晓的,你自是向着我的。”
菊香丢了命她自是不心疼,拍手为快都是不为过的。
只是这般丢了命,却也不愿的。
更是绝了嫁人之心。
骐骥过隙,今儿个是荣安伯府嫡出五姑娘及笄礼。
公中虽亏空,府中也无长辈操办,程寰玥却是不会屈了她及笄的好日子。
荣安伯府日渐衰败,眼瞅着后继无人,程子慎这个世子爷空有其表在勋贵眼中自是不值一顾。
愿来观礼多数人不过是给荣安伯脸面,亦或者是来瞅笑话的。
无正经长辈操持的及笄礼,恐会闹笑。
未曾想荣安伯府竟请到了乐安大长公主,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来做正宾。
有司是乐安大长公主之女琳琅郡主,赞者则是二房嫡女已嫁给兴庆伯嫡次子的程寰柔。
杨氏曾做过乐安大长公主的伴读之事众人皆知,但杨家被革除官爵,杨氏同荣安伯府先世子爷意外逝世后也未见乐安大长公主照拂过荣安伯府,自是不解为何五姑娘程寰玥及笄礼能请来她做正宾。
即便是荣安伯心中也如天惊石破。
老夫人更是难以置信,她如今被拘在寿安院全是这小贱蹄子使了手段,自是见不得她好。
原以为她为及笄礼之事也不得不低头,求到她跟前请她操持,要知正宾是要由女子家中长辈亲自上门邀请的。
纡朱拖紫,门庭赫奕最是重规矩,林氏那庶子媳即便顶着荣安伯府的名义去递拜贴也是难见到人的。
却是没想到这贱蹄子竟真沉的住气,今儿个她便是来看她笑话的,堂堂伯府嫡姑娘请不来身份贵重德才之人做正宾恐是在说亲上也多有影响。
大房之人过得好一分,她便不如意一分,哪会愿意她嫁与门当户对的好郎君。
程寰玥面庞皎洁如玉,略施粉黛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世家贵女之态囊锥露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