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她便先替他收着好了。
粉黛带着人将早膳送过来后,她招呼了月玦一同用膳。他倒是没有推辞,然却缄口不言一心只顾吃饭。
吃到半分饱时,秦楼安放下碗筷主动开口:“待用了膳,可否陪我到城中走一走?”
月玦怔了怔,未几用了一口粥应下。
“不知公主想去何处?”
“雪衣布庄。”
虽然现下被假元池等人掳走的洛城女子已被找到,除了香消玉殒不幸折了性命的,还活着的皆已送回家中,可此案,仍是疑点重重。
小满所看到的圣旨是何人伪造假传?她们又是如何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到了尚安寺中?假元池取她们的血是为了养蛊,可养蛊又是为了何事?
隐隐之中,她感觉洛城女子失踪案不过是冰山一角,其背后必定还隐藏着天大阴谋。
对于尚安寺,父皇必定会派人察查,只是恐负责洛城女子失踪一案的大理寺会草草结案不再深究。如今活着的见人,死了的见尸,谁还会再去搜查已化作灰烬的雪衣布庄?
秦楼安看了月玦一眼,见他问过她去何处后又不言不语地喝粥,遂搬着凳子朝他那边挪了挪。
“待查看过雪衣布庄之后,我便带你四处逛逛散散心。看你,都闷成葫芦了。不如。。。就带你去十八红粉巷转一转,让你欣赏欣赏我洛城的浓桃艳李如何?不过你这身子,还撑得住吗?”
月玦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粥碗放下:“我已无甚大事,如果公主已吃好了,那我们现下便去。”
一听十八红粉巷与浓桃艳李就如此心急吗?秦楼安有些不悦地睨了他一眼,又指了指自己的脸。
“适才听闻你回府,我便急着去了府门,现下青黛未描脂粉也未施,既然要出府我自然是要回去收拾收拾自己,你急什么?”
月玦闻言凝了她一眼后,终于笑了笑。
“不急,公主只管打扮便是,我在凤栖院前等候。”
其实如此不加雕饰的天然,已是世间最绝的惊艳。
半个时辰后,秦楼安与月玦带着粉黛与伯玉出了公主府,却见木江与木长泾竟然还跪在府门外。
秦楼安扫了二人一眼不欲理会,先前玲珑棋之事时他二人便跪在凤栖院前上演苦肉计,现下还要故技重施,未免也太不精彩了些。
“公主。。。”
方经过木江身侧,便听一声苍老沙哑的声音传来,秦楼安脚步微顿,“走吧。”
她招呼了月玦继续走无需理会,木江却突然扑棱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跪扑在她身前拦了去路。
“公主。。。自公主府建府以来老奴便在府中侍奉公主,说句不敬的话,老奴那可是亲眼看着公主长大的,也早就把公主府视为老奴自己的家。虽然老奴做错了一些事,但是老奴这些年来为公主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木江重重磕了一记响头,再抬起时额头已渗出血来。
“公主如何惩罚老奴都好,把老奴贬为一个普通下人也成,但老奴恳请公主不要将老奴赶出府。老奴。。。求您了公主!”
木江开始砰砰磕起头来,脸上血水粘着泥垢糊了满脸弄得他面目全非,木长泾见此也爬过来跟着一块磕头。
这个时辰路上行人已多,府门前已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人,纷纷指指点点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老奴心甘情愿将管家大权交给东景月玦太子,只求公主让老奴与长泾留在府中继续侍奉您!”
木江突然跪直了身子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围观众人顿时便起了一阵唏嘘。
“原来他是公主府的木管家啊!”
“是啊,这是招惹了什么事儿了,竟然要被赶出公主府?”
“你看公主身旁那人,就是东景送来咱们西风的质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