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太子似乎很喜欢白嫖?”
楚妖抿唇小口呷了一口茶,好整以暇得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答应去西南那是他一个人的事,自然由他一自己说了算。只是他现在要查人,那便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了。就算他赏慕他,不要他的钱,然其他人却不见得愿意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提醒玦太子一言,我们是先帝的人,无论先帝是生,还是死,我们也只认先帝一人为主。纵是你是先帝的亲生儿子,也无权命令我们做任何事,你应该如你父皇一样,有只听命于自己的亲卫。所以你要查人,便要依着我们的规矩。”
楚妖放了茶盏,手指敲了敲桌子:“我们是拿钱办事,只要玦太子给钱,无论是谁我都会帮太子查。”
见听他说不给钱不办事,月玦非但不生气,反而淡淡笑了笑,楚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得不说,月玦与先帝都是让人难以捉摸的人,这点毋庸置疑。
“不过说来奇怪,玦太子既然要查人,为何不找墨意阁去查?如果我所看不错,那日与你一起的男子,应该就是墨意阁阁主容斜吧?”
“连容斜都识得,看来你这买卖做的不错。”
楚妖甚是得意的哼了声,微仰着头睨月玦:“虽然是不错,可到底是比不过墨意阁消息灵通。看你与容斜关系不错,为何不找他帮忙,反而舍优求劣来找我?”
“没有优劣之分,只有是否合适,我要查的这个人,容斜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楚妖皱眉不解,都是拿钱办事,还有合不合适之分?
“那不知你要查的这个人,是谁?”
“你如此问,我便当你接了这单生意。”见楚妖张嘴就要反驳,月玦止住他:“你放心,钱不会少了你们的,价钱也由你开。不过,我要你先帮我垫上这笔银子,待我有朝一日有钱了,双倍还你。”
“你。。。你这是什么损招儿?哪有这么做买卖的?”
楚妖被他说得愣头愣脑的,想了好一会才说道:“你这就好比请我吃饭,结账时却说没钱让我自己出钱,这便宜事儿都叫你占了,谁知道你哪一日能有钱还我?”
“不会太久的,你不信我吗?”
楚妖盯着月玦看了片刻,最后还是妥协,叹了口气:“也罢,不过先说好,口说无凭,我要你立下字据。”
“好说,都好说。”
“你别笑,跟个狐狸似的,看得我心里没底儿!”
楚妖甚是警惕得瞅了眼对面眉眼笑弯的人,起身去拿了纸笔,叫月玦按照他所说的白纸黑字打下欠条,确认无纰漏后,又从妆台上拿过胭脂,让月玦摁了手印画了押。
“既然如此,那便说说你要查的人是谁吧。”
楚妖将字据折叠整齐放回自己袖中,这可是一笔天价啊,若是成了,他就当真狠狠压榨了月玦一笔。
“不急,先随我回府。”
“回府?公主府?”
楚妖摇摇头表示不愿意,他可不想再回去被人日夜盯着,万一暴露了自己男子的身份怎么办?
“公主已经知道你银弓月卫的身份,之所以没追究你,是你还肯乖巧留在府里,现在你要是私自跑了,难保公主不会怀疑你居心不良。”
“你。。。你被美色冲昏了头吧!我的太子殿下?”楚妖拍桌站起,恨铁不成钢得看着甚不以为意的月玦:“你胳膊肘一拐就将我卖了?我可是你父皇的心腹啊!”
“是啊,你是我父皇的心腹,又不是我的心腹,转手卖你,你也无处申冤。”月玦站起身朝门走去,临出身时停下:“不过你放心,我既然敢告诉公主,就能保证你没事,前提自然是,你乖乖回公主府待着。”
楚妖银牙紧咬,对着月玦挺拔的恶狠狠瞪眼,轻呸几声后,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个小包袱,一把抡到肩上后,不甘不愿地跟着月玦下了楼。
“抓住他,别让他小子跑了!”
刚出广平楼的大门,二人便听一声大喊,楚妖侧身一步避过出来送他的翠娥,偏头看去只见一行七八个大汉,手持长棍气势汹汹地朝牌楼追来。
月玦听到有人大喊,亦忍不住转身看去,怎的,难道又是代朝祁在逼良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