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柔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堵了嘴,拉了下去。
老夫人看着面前的漫烟,“你这丫头虽然是个懂事的,知道此事该如何与三爷交代,现在先下去吧,去好好处理一番。”
“是。”
漫烟说完,便转身离去。
轻语则是带了老夫人去了那房中。
他们几人的对话,施闻楼多半都已入了耳,原本也不过是闭目假寐,此刻瞧见老夫人走进房中,便也睁开了眼。
“母亲。”
老夫人快走了两步,将他刚要落地的脚又塞回了被里。
“你这是做什么?听大夫说,你是因为水土不服才引起的发热,又有了些风寒的迹象,如今这冬日,最容易出事,你好好的在家中歇上几日,莫要再为朝政烦忧。”
“儿子明白。”
他虽面上与老夫人素来遵从着母子情意,可终究还是缺了几分和睦。
老夫人叹了口气,便将院外的事同他说了。
“这人是母亲为你选的,却不曾想是个…这事怪母亲了,为你选的两个人都如此这般不堪入目,终是母亲身子老了,如今也不中用了。”
“母亲切勿如此说话。”
他坐直了身,安抚着老夫人。
“是儿子无心男女之事,但母亲既然…儿子这不是谢氏和厉氏都留在了院中吗?”
“谢氏?她不自称已有了未婚夫,绝不愿委身于你吗?你又何必…若你真喜欢她这模样的,母亲在为你选个好的。”
“也不是喜欢这模样。”
施闻楼拍了拍老夫人的手,“儿子这些年身旁也许多追求之人,一时被人拒绝,难免心中也有些淤血难耐,便派人去查了她,谁知在知道她家中近况之时,才方明白为何拒绝此事。”
“她家中近况?不管因为什么,你若能瞧上她,便是那条贱命的贵人,怎能允许她拒绝。”
“话虽如此,可她家境确实贫苦,家中有那一双只想吸她血吸他肉的母亲,弟弟不学无术,更是好赌成性,这般家庭,怎可会有未婚夫。”
他看似并不曾有半分偏向谢玉兰,只是实话实说。
却将谢玉兰在此事中挑个干干净净。
“儿子也问过了,谢氏之所以那么说,是不想以后其父母以女儿婚事而要挟施家,让家中花钱买清静,儿也觉得如此忠心重义之人,不该受岁月磋磨,更何况她略知医术,也可照料儿子。”
老夫人原本瞧不上谢玉兰,此时听施闻楼夸赞,心中也有改变之意。
“罢了,既然你心里有…那我便也不说什么,可谓谢家传宗接代之事也为重要,那厉氏虽然愿意与旁人起了口舌之争,可本性不坏,你既不想委屈了谢氏,便将厉氏先纳进房里?”
老夫人尚且不满足于此时他才堪堪将人收进院中。
更想让厉氏此时能够顺利地爬上施闻楼的床,最好能定个名位出来。
“母亲,儿还尚在病中,您便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人安插在儿的房内?这未免有些太急!”
老夫人见施闻楼面色不佳,便连忙又改口道,“是母亲太过着急,少安如今最为重要之事是先将身子养好,其他事皆可以后再论。”
老夫人不敢再行逼迫,便又同他说了些体己话,才离开。
——
老夫人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