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气候催开了桂香,同时预告寒冬过去。
墙角的腊梅掉了一地。
念念拍拍手里的饼干渣子,迈着短腿跑过去。
她蹲在地上,凑近瞧那些,掉落地面的花瓣。
现在鲜艳的,隔一天照样枯萎发黑。
小手触了触其中一朵,念念小声嘟哝,“花花死了。”
她很小便懂得死亡的含义。
父母和大黄的离开让她明白,“死”
是再也不能生活在一起。
哪怕变成飘飘可以见到,却无法触碰。
她怀念和大黄挤在一起的温暖时光,那是她永远回不去的时间。
死亡意味着消亡。
阿毛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旁。
“念念难过吗?”
他问道。
念念仰着脑袋,入目是腊梅光秃秃的枝丫。
“阿毛哥哥,为什么它们不能一直待在树上?”
走到院门外的江瑜停住脚步。
哪怕拥有再多的爱,依旧无法磨灭念念幼小的心灵,曾经受过的创伤。
这是江瑜最无力的地方。
想安慰怕触景生情。
不多时又有男孩的劝慰声响,她侧头耐心聆听着。
阿毛脸上的神情黯淡一瞬,旋即笑开来,“前日,赵老师教过一篇词,其中有句:花开花落终有时,总赖东君主?。”
“我记得,”
念念嘴角挂上两只酒窝,“赵老师说万事万物自有规律,教我们不要因为这个不高兴。”
“是了。”
阿毛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念念。
“不以物喜不以已悲。
今年凋谢的梅花,入冬还会再开。
这并不代表已经凋零的花朵就此湮灭。
我们欣赏过,它的美便永存在我们的记忆里。”
曾几何时,阿毛很为自已的出身感到自卑。
他不敢和学堂上那些同学们相比较。
连交功课都是拖拖沓沓。
他怕被人看见他蹩脚的字迹、拙劣的造句。
后来在小太阳的念念和细心的赵先生开导之下。
渐渐地,他对于事情看法开阔许多。
没有往日的相形见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