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扩把人都带走了,沈清便也回了马车。
顾凛霄看了百姓们一眼,上前一步。
以为他要揍人的百姓们吓得立刻后退一步。
谁知,顾凛霄却对他们行礼:“京中将士遗孀和遗孤,就有劳各位多多帮扶了,若有事可随时去顾府找我。”
说完不等百姓们回应,翻身上马:“回府。”
看着顾府的马车离去,百姓们唏嘘不已:“不愧是顾家人,对我们……”
他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想想之前他们做的事,他们是真混蛋啊!
沈家的伙计冷眼看着他们,冷哼一声:“有这功夫惺惺作态,不如想想怎么帮帮那些家中男人去了战场,或者战死的将士们的家小。”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共鸣:“是,是,我记得我家那条街上,就有三个丈夫死在平城的寡妇,我这就回去看看她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没。”
“我也去看看,我家那条街上也有。”
“我家也是……”
京都的将士遗孀遗孤们都觉得奇怪,平日里对他们爱搭不理甚至多有欺凌的街坊,突然就对他们改变了态度。
打听之下才知道,是顾家四夫人替她们仗义执言,陛下也下了明旨要好好待她们。
一时之间,百姓们对皇帝的拥护空前高涨,甚至有人为帝立了生祠。
皇帝从赵扩口中知道此事后,对沈清倒是起了兴趣:“你说这些事都是那个二嫁妇做的?朕看倒是不见得。”
赵扩一听就知道姐夫的疑心病又犯了。
他刚得了人家一个大人情,自是不能让姐夫这么怀疑人家:“姐夫,这事儿发生的时候我就在,那个顾凛霄事情都结束了才一身是汗的赶过来,绝不可能是他的意思,来不及教啊。”
皇帝点了点头,也不知信了多少。
赵扩再接再厉,一屁股坐在地上,挨在皇帝的脚边:“而且,顾家人也确实是惨,那被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也就是顾家人坚强,要是放平常妇人身上,那都得死一百回了。”
皇帝低头瞪他一眼:“夸大其辞。”
赵扩见他不信,急了。
把在长街上百姓们和陈河骂顾家妇人的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末了还感慨了一句:“要是我死在战场上,我家小被我保护的人这么欺凌,我只怕得变成厉鬼。”
皇帝眉头跳了跳,刚要训斥他两句。
赵扩就又说了一句:“不过顾家人就是硬气,被世家孤立,被百姓骂愣是一个委屈不说,还把自己的嫁妆首饰都卖了换成钱,闷不吭声往战场送。”
他摇了摇头:“姐夫你是没看见,顾家那几位夫人,穿的都是几年前的旧衣了,那头上最多插个素簪子,连个金的都少见。”
皇帝这回是真的皱眉了:“顾家的俸禄赏赐不少,怎么就过成这样?难不成……”
她们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