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宁氏自以为这场会谈密不透风,殊不知,这一席话在不久之后,便由宁雅慈的贴身侍女偷偷禀报给了容氏。
这侍女虽是宁雅慈从宁氏带来的,但因为宁雅慈为人甚为刁蛮,动辄打骂奴婢,以至于她不堪受辱,怀恨在心,暗地已经成为容月歌的探子。
容月歌得知这事以后,吃了一惊,大觉非同小可,连忙又将此事告知了魏桢。
“父皇!
母后!
宁氏的人未免也太过分了!
竟敢妄议储君!
若任由他们发展下去,岂不是……”
“住口!
你这个蠢货,我一早跟你说了,现在不是削权的好时机,可你偏偏自作聪明!”
“……”
凤魂殿里,心情焦灼的魏桢急不可待地要求面见魏渊明与雪中雒,没成想,刚说完这件事,他就遭到了魏渊明的当头痛骂。
“眼下重新建都不过二十年,宁氏、楚氏、裴氏的人深深扎根在各个要紧的职位之上,不可轻易撼动。”
“我知道那些文臣平素与你交好,你有心倚重他们,可我告诉你,魔族虽然被我们击退,但魔皇御吾这些年来却蠢蠢欲动,你要长治久安,就必须依靠他们打仗的本事!”
“另外,关于你册立正妃的事,谁允许你当着那个宁氏的面胡言乱语的?”
“我……”
魏桢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那宁氏素来刁蛮,我不过是想要敲打她……”
“你这个糊涂的东西,你用那种话敲打她做什么?你对她有什么不满,可以告诉我,让我这个做母后的替你去管教她。
你如今已经是储君了,是陛下最信任最偏爱的太子,你的一言一行都与陛下息息相关。”
“不管你那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说出口,肯定要引起宁氏全族的猜忌,让他们以为这一切都是你父皇的主意。”
雪中雒虽然偏疼魏桢,但这一刻也为魏桢的行为感到荒唐。
魏渊明闻言,冷冷哼了一声:“你这个蠢货!
也就是你那几个弟弟还小,你大哥浮躁不堪,否则怎么轮得到你做这个储君?你有那些心思就该用在修行上,你有什么资格和本事敲打别人?替我做主?魏枳跟你一样大的时候,已经是大乘期修为了,现在更是进入大乘三阶。”
“我给你砸了多少灵石?多少钱财?找了多少灵药?寻求名师,可你现在还只有元婴五阶,连那个吊儿郎当的雪千重都要比过你了!”
魏渊明越说越生气,魏桢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忙跪地求饶:“父皇……我……我并无此意,我不是想要替您做主,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
“立刻给我滚!
你给我滚回去反省!
这件事我会替你料理,下次你再敢做这种小动作,你这个储君也不必做了!”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