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谌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西乡侯,你想跟关将军说的事情,连本王都不能听吗?”
张苞死后,张飞的爵位西乡侯,就由张绍继承。
只不过平日里朝堂官员称呼他,多是喊侍中。
西乡侯这个称呼,少有人呼。
而刘谌喊他西乡侯,也是故意为之。
刘谌想提醒张绍,他能有今日之地位,不是他多厉害,而是他爹厉害。
他爹张飞张翼德,那可是一心匡扶汉室的!
果然,听见刘谌如此称呼自己,张绍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很清楚自己眼下的所作所为,与家父的遗志相违背,甚至就连侄儿张遵,都比他有骨气。
可是张绍也有苦衷。
蜀汉已经是强弩之末,老百姓更是不堪重负,继续顽抗下去,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迟早都是要亡的。
与其被魏国屠城,倒不如主动乞降。
虽然在史书上会留下骂名,但与全家老小的性命相比,区区骂名,何足挂齿!
“回大王,老臣要跟定邦说的,乃是一些家族私事。”
刘谌似笑非笑的说道:“哦,家族私事?”
“我还以为你是来跟关将军商量降魏的事情呢。”
“既然是私事,关将军,你且随西乡侯去吧。”
关彝拱手道:“喏!”
二人走出府邸大门后,关彝道:“二叔,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太子有令,我得全天候保护北地王,不可离府邸太远。”
张绍咬了咬牙,道:“贤侄,二叔会向陛下请旨意,让你带领全家提前离开成都府。”
关彝笑了,只是笑容有几分阴冷:“看来庞家人,确实在邓艾大军之中。”
张绍愣住:“你知道?”
关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二叔,你让我提前走,可是天下之大,我拖家带口又能去哪?”
张绍道:“交趾、日南都可以,虽然路途有些遥远,但也正因为遥远,魏军才鞭长莫及。”
“而且这一路,山高沟深,曹魏的骑兵难以施展,是追不上你的。”
“二爷就你这么一支血脉了,不能折在这里,懂吗?”
关彝闭上眼睛,缓声道。
“二叔,保全家人,这就是你降魏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