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像野狗一样对他龇着牙:“不是因为我的十贯,是因为你,因为你没胆没种,我妹子才活不了。
你个板马养滴!”
苏小小到最后,咬牙切齿地带出了家乡话。
她与秦婉婉,都是鄂州人,幼时被卖到了江南。
她将魏吉拖回秦婉婉的尸身前:“你看,你盯着看,那日你钻了地道后,见过这张脸没?你一定见过!”
魏吉呜呜哭起来:“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我怕死,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耗子胆,我太怕死了。”
苏小小放开了魏吉。
魏吉又抽泣了一会儿,抬脸道:“小小姐,我们把你妹子她们,埋回去吧。
带,带着东西快去给冯啸姐姐。
我会去和沈琮对质的,我一定会的。”
又明亮了几分的天光,令苏小小的元神归了位。
魏吉说得不错,让沈琮伏法,才是对秦婉婉和其他遇害女子在天之灵的祭奠。
苏小小再次检视秦婉婉留下的血书证物,上面除了字,还有好几个手印。
歌妓放良时,行会里会留下手印文书,届时可以对证。
她身后,魏吉已经用匕首砍下树枝,挑了最粗的一根当锄头,开始刨坑了。
“埋得深些,平土后再交错盖上木枝,野狗一时半会儿拱不开。
最多两天,就,就来给你妹子移坟。”
魏吉怯懦地望着苏小小。
“耗子胆。”
苏小小又在心里重复了一声。
如果男人,都像那个西羌汉使一样,就好了。
……
钱州城,鸿胪寺西侧的鸿胪客馆内。
西羌迎亲使团的正使,野利术,刚刚用完早膳。
野利术在西羌的正式官职,是平章院的“令则”
,官居“大宁令”
和“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