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像是一阵风,卷走了她的世界里所有的声音,她连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明明她的心理医生那么高兴地告诉她,她已经痊愈了,已经可以不用吃药,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这三年,是她的心理医生没有放弃她,帮助她正视过去,从噩梦里解脱出来。
临走的时候还约定,秋榕榕读完书之后一定要经常回去看他。
可怎么会死呢?
难道真的像谭松所说,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她又想起了公交车上那个个头很高的男人。
是他!
他就是凶手!
他来找自己了!
“妹妹?”周景行察觉到秋榕榕的异样,将车停在路边,打了双闪,眉头微皱,“怎么了?”
秋榕榕猛地抬头,嘴唇微微颤抖,她喉咙被堵住,几乎说不出话。
半晌,她才吐出一个字节。
“哥……”她的声音极轻,身体不安地颤抖,“谭松说得对,凶手没死,他来找我了。”
下一秒,周景行抱住了她。
他的体温很温暖,透过衣服将热度传递给她,她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紧张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第一卷第6章医生
她就这样融化在他的怀抱里。
“别怕。”他说,“有哥哥在,哥哥会保护你。”
秋榕榕想,她这样,算不算是有了新的家人,新的依靠。
她渴望温情,渴望在惶恐不安时被人拥入怀中的滋味。
这个世界那么大,风吹得那么冷,她曾经被关在小屋子里,被脱光衣服,喊劈了嗓子也逃不出去,那个时候给她的只有尖刀,没有拥抱。
有那么多不安和恐惧在这个空荡荡的世界被无限放大,但只需要一个拥抱,世界就变小了,小在一个人的怀抱里,外面的风也静了下来,她可以那么安稳地靠着,听着哥哥胸膛跳动的声音,盖过外界一切凄风苦雨。
她想,她需要家人。
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
请给她新的家人吧。
这天,秋榕榕在车上和周景行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
不停搓揉着自己的胳膊。
周景行就解开她的安全带,环抱着她,想给她提供一点温暖。
她说,她的一家都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每个死的都很痛苦,凶手把她放在了最后一个,她被虐待的时间最长,也是她最能忍。
所以她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