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誉归来的赫尔佐格成功地在欧洲取得了立足之地,雄心勃勃地再次向元老院发起了冲锋。
帕拉斯卡斯主教相信赫尔佐格的眼光,也相信麦克尼尔的结论,EU到了需要全方位变革的时候,不然这个号称世界第一强国的共和国联盟将在歌舞升平之中逐渐迈向衰败。
巴黎一别,竟然是永别。
“艰难的年代需要强硬人物来力挽狂澜。”
这是麦克尼尔当时对帕拉斯卡斯所说的话。
“这话不对。”
帕拉斯卡斯神甫有些疑惑,“我们EU正是为了让公民不再需要伟人才逐渐……”
“你没明白我的想法,教士。”
麦克尼尔只是轻轻地笑了笑,“我们已经看到查尔斯皇帝的一切举措……EU可以防止如同查尔斯皇帝一样的人物作恶,但同样会妨碍他实施善举。
如果有一套体系能够最大程度的防止首脑作恶,那么它的代价必然是降低效率和同等程度地妨碍行善。
和平年代不需要伟人,妨碍也就无所谓了;但是,接下来的岁月想必会被后世称为战乱年代,内耗是要命的。”
神甫感到困惑,他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告诉他,EU不需要下一个拿破仑。
“我不明白。”
“教士,规矩是僵硬的,人比规矩灵活得多。
同一套体系,有人能用它来阻止暴君,有人能让它妨碍善人……我们常常说,EU比布里塔尼亚帝国和联邦优越的地方便是权柄不在人而在法,但世上哪里有真正能绕开人的办法呢?”
麦克尼尔苦笑道,“我想,这个问题在未来几年之内就会变得更加突出,直到成为我们无法忽视的问题。”
帕拉斯卡斯主教不知道麦克尼尔所说的是否是真相,可有些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团结在雅各·赫尔佐格身旁的人物越来越多,夏尔·玛尔卡尔、马塞尔·沃波尔、布拉多·冯·布雷斯高……不择手段地拉拢一切反对派的老赫尔佐格已经集结了足够挑战现有体系的力量,他试探性地让作为进步派议员代表的沃波尔议员参选执政官,并成功地使得马塞尔·沃波尔成为了第三执政,完成了他和进步派之间的交易。
在那之后,老赫尔佐格的势力飞速膨胀,冲击了元老院的现有格局。
他的大联盟首先要取得在元老院的主导地位,然后才能进行内部权力交接。
主教依旧慈眉善目地看着观众们。
他以相对温和的语言讲述着一个个真实的故事,让人们在略为沉痛的气氛中反思战争的前因后果。
士兵是人,指挥官也是人,策划战争的幕后黑手还是人。
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牲口还大,那些只想平稳地过完这辈子的平凡人往往不能得偿所愿,他们总是成为他人野心的薪柴和火焰。
人是活生生的,一群人是盲目的,国家则是精准运作的钟表。
决不能让午夜到来。
他在欢呼声中走下讲台,来到了旁边的大厅中。
这里即将成为另一个宴会的场所,EU的商人们习惯挖掘一切活动和商业之间的关系,他们试图以此而最大程度地扩展自己的生意范围。
几名军官站在角落里点评着红酒,其中一名留着大胡子的军官看到主教出现在这里,连忙上前迎接。
“哎呀,您居然会来这里……”
主教勉强和对方握手,又和旁边的军官们打了招呼,“我以为参谋本部的工作很忙……”
吉恩·斯迈拉斯中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拉着主教到一旁单独谈话。
在EU,一名军官想要晋升到中校,平均需要花费二十年左右的时间。
能在三十多岁就成为中校并有望最近被晋升为上校的斯迈拉斯显然是军队中的新星之一,他受重视的程度和阿达尔贝特·赫尔佐格几乎是相同的。
在那场至今依旧被称颂的战役中,斯迈拉斯为阿达尔贝特解除了后顾之忧,这才使得小赫尔佐格能坦然地以达特曼上校留下的计划继续设置陷阱并和敌人周旋。
说到卡尔·达特曼上校,他当然也被调到了欧洲本土,不过是在莱茵区的后勤部门打杂,和直接被送到参谋本部当差的两名属下不可同日而语。
毫无疑问,达特曼上校的前途彻底告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