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你有没有想过,谢云章的事不是小事,为何要交到你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手上?”
檀颂多半是被人当枪使了,倘若谢云章真的一蹶不振,于檀颂而言算是一件小小的政绩。
可倘若此案还能翻案,于他而言,将是万劫不复的打击。
若换作从前,那个唯夫人马首是瞻的檀颂,他定然醍醐灌顶,认真听她分析其中利害。
可事到如今,他只觉闻蝉这些话都像是在挽回颜面。
到了回天乏术的境地,一个绝望的女人,在自己骗自己罢了。
酒意壮胆,他忽然往前跨一大步,试图拥住面前女人。
闻蝉却时刻提防着,在他动作起手的第一刻,便闪身避过。
酒楼大门外,陆英远远瞧了许久,见状立刻上前护住闻蝉。
檀颂扑了个空,掸掸身上,强撑出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
又近乎自言自语地说着:“夫人如今也后悔了吧?”
他对人的称呼,又转回了“夫人”。
“任他出身大富大贵,靠着家里平步青云又能如何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不照样还是有这一天?”
他踉跄上前,被陆英挡住也不甚在意。
隔着一个人对闻蝉道:“夫人如今后悔也不迟,我还在等你。”
说完这句,他终于不作停留,转身出门去了。
闻蝉在他身上,品出了一阵熟悉的扭曲。
像是府中平庸的兄弟对谢云章,或是国公夫人对待自己。
同样是挽回,期许她回心转意。
在当初谢云章的眼底,她窥见的是男人的爱恋,包容,放不下。
可从方才檀颂的眼睛里,她只看见扭曲阴暗的快意。
闻蝉无比确信,檀颂对自己早已没有情分。
支撑他留在上京,做这一切的,是对谢云章的恨。
一种攀比惨败,又不愿承认的恨。
失去刚正不阿后,檀颂好像变成了这世间男子中,最最稀疏平常的一个。
回家的马车上,闻蝉难得回忆起那三年相处的点滴,试图弄清他本就是这样一个人,还是经受不住打击,忽然变成了这样一个人。
闻蝉最终也没能得出定论,因为到家了。
待到腊月二十九,闻蝉才终于去拜见了太子妃,想看此事还有无转圜的余地。
太子妃苦着脸道:“此事我但凡能帮上忙,定也早就来寻你了,实在是束手无策,也不知如何来见你。可我和太子都相信,谢卿一定是无辜的!”
事到如今,闻蝉反而愈发平静。
她不是没有怀疑,谢云章留有后招一事,只是自己的幻想臆测。
可心底总有那么个声音,让她觉得事情不会如此轻易地落下。
拜别太子妃,她知道今日不得不将那些庄铺都出手了。
却见门前,马车下,一个多日未见的挺拔身影,忽然撞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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