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杨白轻轻牵住阳瑜的手,胸腔的鼓动那么明显,牵动鼻腔的神经,隐隐发酸,他低声道:“谢谢。”
阳瑜意会,手上捏了捏,“跟我还说谢谢吗?”
他别别扭扭的,不看她又用余光扫她,阳瑜心情大靓,“你是我的,只能我欺负,以后受委屈了要跟我说,别一个人死扛,我会心疼的。”
她的情话简直不要钱,每次说的时候,口吻认真,几乎将人溺毙。阳瑜就是这样的,想讨好一个人,不会强硬,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渗透他快要干涸的生命。
“遇到傻逼客人不要怕,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大不了不干这个,还省的受委屈。”他那么有才华,阳瑜打心底觉得林杨白不止于此。
她柔软温暖的身体靠在他身上,柔弱无骨,包围他缠绕他,却给他无边的安心与依靠。林杨白像是快要窒息的溺水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明知不牢靠,不被割得鲜血淋漓不肯放手。
他低垂着眼睑,精致的侧脸带着一点迷惑,“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小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人都说否极泰来,运气一旦跌到深谷,就会反弹。林杨白前几天被无理的客人纠缠投诉,心身疲惫,这天遇到的客人倒是非常不错,虽然点了酒,但没多少,当饮料就喝完了。
非常规矩,只是说说话,人看着也正经优雅。她很喜欢林杨白,走的时候帮他把时间买到下班,之后有空就会来小坐,出手大方,却没有其他的要求,也不曾打听他什么时候休假。
临近高考,阳瑜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在几个学校之间打转,还有其他的安保、救护措施,领导让他们上点心,都要做到心中有数。上班的时候到处跑,将各种安排进行核实,没到位的还要向上面汇报,重新制定策略,每天还有开不完的会议。
这天在五中旁听完会议,时间就到了下午。她有一个高中同学在五中教书,读书的时候住在一个宿舍,关系还不错,约好下班之后一起去吃饭。
离学校不远有个大商场,两人开车去那边吃日料。门面是明显的日式建筑,两道开扇的布帘子,画着胖嘟嘟的动漫人物,有点像中国的澡堂。来往的服务员和服打扮,小碎步啪嗒啪嗒从身边穿过。
镂空的屏风将空间分割成一个个小包间,阳瑜靠窗坐下,朋友坐她对面,翻开菜单开始看,“这个天气还是吃日料比较舒服,烤肉跟火锅比较适合冬天。”
阳瑜倒了两杯水,把其中一杯推到对面,稍稍偏头扫到门口进来两个人,前面的女人富态的打扮,跟在身后的男孩子清爽干净、高挑夺目——是林杨白。
动作微顿,阳瑜抱起手臂,靠向椅背,看着那边的两个人被服务员领着过来。目光交错的瞬间,谁也没有打招呼。
“——阳瑜。发什么呆?我跟你说话呢。”
“有点累了。”
“我说,我终于要解脱了,以后再也不想带毕业班了,带一年老十岁,有够操心的。”主要是家里一个侄女,一个堂弟今年都参加高考,双方家长指望着她一个,每天下班之后还不得清闲。
说起来就羡慕阳瑜,“还是你在教育局轻松,每年就忙个高考。”
“也有其他很多事情的,而且体质内,为人处世比工作能力还重要。”好在她爸爸跟局长很熟,肖邦家里也有亲戚在局里,她才混的如鱼得水,轻松不少。
朋友絮絮叨叨吐槽一通,直到菜上来了,注意力被美食吸引过去。阳瑜吃得心不在焉,拿出手机给林杨白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