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瑾宁忽然懂了。
为什么盛熠说觉得世界无趣,做什么都很无聊。
为什么盛熠说只喜欢待在公寓里,等他回来。
为什么那天他假定自己不在了,盛熠应激似的发疯折腾他,怎么都哄不好。
在漫长的时间里,他的存在,是少年对这个世界的唯一念想。
“不可以……”钟瑾宁的声线隐隐发颤,“不可以这样。”
盛熠耐心问:“不可以什么?”
“不可以只爱我,太危险了。”
钟瑾宁不想哭,他是年长的恋人、是盛熠可以依赖的哥哥,应当成熟稳重。
但热烫的泪珠控制不住地一颗一颗往下砸,让他泣不成声。
他望着面前的少年,声音缓慢而郑重:“盛一,就算我忘记了,但那时候的我,一定想的是陪着你,教会你爱自己。”
盛熠的年纪这么小,后面还有更广阔的人生,爱自己是这一切的前提。
不应该被人以爱的名义囚禁驯化,失去自我。
无论是谁。
哪怕是他。
“晚啦。”
盛熠微微仰头,用温热的薄唇吻去钟瑾宁眼尾的泪,声音含着笑意:“我没有学会爱自己,只会爱哥哥。怎么办呢?”
钟瑾宁的泪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滚落,淌了满脸。
盛熠一想到这些泪水是因为他而落下,心底就涌出止不住的阵阵欣喜。
他吻上了钟瑾宁的唇,尝到咸涩的味道。
“别哭了。”盛熠哄他,“回来以后,你还没有亲我。”
钟瑾宁的喉咙溢出呜咽的哭腔。
盛熠道:“哥哥,亲亲我,来爱我吧。”
钟瑾宁垂下眼睫,张开了玫瑰色的唇,探出一点水红的舌尖。
湿润灼热的舌尖挤蹭在一起,互相缠绕追逐,触碰之间过着电流般的酥麻,藏在最深处的灵魂也忍不住一阵一阵地颤栗颤抖。
“哥哥。”
盛熠贴着他,低垂的眼眸燃动着热烈的情愫,轻声道:“……我爱你。”
钟瑾宁今天才懂这一句的分量。
他抚摸着少年的脸,低声哽咽,回应:“我也爱你。”
爱与欲像烈火燃烧,将他们吞噬殆尽,融化在一起。
衬衫崩开扣子,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昂贵的西裤曾被少年仔细熨烫过每一丝褶皱,现在却被他粗暴地剥落,胡乱扔在地毯上。
钟瑾宁的脸颊晕着不正常的酡红,伸了手臂环着盛熠的颈后,在颠簸的起。伏间努力稳住身形,送上自己的唇。
盛熠痴迷地吻着他的唇,几乎溺毙在钟瑾宁温柔主动的逢迎中,含糊不清地,一遍遍喊着哥哥。
声线沙哑热切,裹藏的爱意浓重,似漆黑到化不开的墨。
钟瑾宁低声轻泣,哪怕神志不清,也断断续续、竭自己所能地一遍又一遍回应。
激烈拍打的水声密密匝匝,让人根本透不过气。
结束以后,钟瑾宁实在力竭,倒落在盛熠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几乎快昏死过去。
盛熠贪恋着这样肌肤相贴的亲密,也不出来,维持着这样抱坐姿势,低了头,爱怜地吻了下钟瑾宁汗湿的额角,哑声问:“哥哥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