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才不在乎。两只眼睛滴溜溜地在李莫愁和龙熵身上打转,半晌,贼笑道,“女娃,小娃娃不肯来抢,不如你来抢?老顽童还没怎么跟你过过招,啊,一说起来还真没有过,”老顽童挠挠头,“这么一说,我手痒痒,好想跟你打架!你快来跟我打,打赢了我就给你!”
= =李莫愁黑着脸不答。跟老顽童打?被老顽童缠上,不打个三天三夜老顽童都不过瘾!她李莫愁可没有这个精力陪着老顽童闹。
“我不跟你打。”李莫愁虎着脸瞪老顽童,“但是,你要是不下来,小心我去告诉丘处机,说你欺负弱女子!到时候,看你脸往哪儿搁!”
老顽童闻言哇哇乱叫,“你这女娃忒恶毒了!丘处机那个小儿能奈我何,你以为我会怕他吗!”
“哼,”李莫愁冷笑,“你不怕他,那你可对得起全真教?什么时候,全真教最高辈分的前辈尽是些欺负妇孺的小人了?老顽童,看来你是很想给全真教抹黑,做全真教的败类啊!”
“啊啊你这恶毒的女娃!”老顽童气的吹胡子瞪眼,他说不过李莫愁干脆不理她,只自顾对龙熵道,“小娃娃,咱们不理你这恶毒的师姐!你要是想要,就来跟我打一架!”
龙熵冷哼一声不语。
老顽童见两人都无动于衷,这下不乐意了,开始想办法引起两人的注意。
“啊,你看这本书多好!纸都破了,还写着字,什么‘千金’什么‘方’……”
老顽童还在念叨,李莫愁闻言却是一惊,“什么?你在念什么?”
老顽童眼珠一转,笑嘻嘻的道,“我不告诉你!”
李莫愁心内大为激动,不由提高音量大声道,“老顽童,现在不是闹着玩的时候!你刚刚念的,是不是‘千金方’?!”
见老顽童转着眼珠要答话,李莫愁连忙补充道,“你最好照实回答,这可是关系着那人能不能治好的大问题!”李莫愁说着指了指床上的男人。
老顽童眨眨眼,悻悻地从房梁上跃下,“是千金方。”
李莫愁眼睛都亮了,“药王孙思邈的《千金方》?!不可能吧?快给我看看!”
老顽童却犹疑着瞥了眼一旁冷冷站着的龙熵。
李莫愁这才意识到,这书还是龙熵的呢。当下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望着龙熵道,“熵儿……”
龙熵目光莫测的盯着李莫愁,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随即扫了眼老顽童手里的书,冷声道,“它本来就是你的书,与我无关。”说罢,挥袖而去。
李莫愁怔怔地望着龙熵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接过老顽童手里的《千金方》,却一点激动喜悦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是嘀咕道,“这书是我的?我怎么不知道?”
待翻开扉页一看,赫然的“毒经”两个大字在前,李莫愁这才恍然大悟。
这不正是两年前自己第一次做贼时顺手牵羊给牵出来的那本书么!竟然会是《千金方》!有了这千金方,有什么疑难杂症治不了!只是可笑自己竟然将之荒废了这么久!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精力!
真是天意弄人!
看来,这男子很快就可以被自己治好了吧?
李莫愁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治醒的一个人,不禁有些激动。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向大家说声迟到的新年好o(≧v≦)o~~☆、【活死人墓少时欢】
床上的男人,浑身上下被扎的跟个刺猬似的。这些,当然不是李莫愁下的手。给这男子施针的,其实是老顽童。草屋里的男人,被脱的精光,老顽童手里捏着银针,不断催促着,“然后呢?”
李莫愁坐在房门口,翻着手里的《千金方》,嘟囔道,“急什么!我这不是正在看呢么!下一针,你先推大陵到曲泽穴,点百会,揉丹田,振耳心,然后入针。针入少商三分,神门一寸,至阴、涌泉各一针。顺便再掐一下少泽。”
老顽童依言而行,手法倒是极快,刚做完就嚷道,“还有呢?”说完,还笑嘻嘻的自语了下,“真好玩!”
李莫愁皱眉翻了翻书,《千金方》虽是治病良方,但也要具体症状具体对待。里面所举病例皆有不同,没有一个可以照搬过来用的,李莫愁只好对照着相似的病例,自己摸索。这方法,要说不靠谱,还真是相当不靠谱。但是,李莫愁三人老早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折腾那男子了,虽然这次施针很冒险,稍微有点不慎,就可能将人性命夺了,但眼下有希望救醒他,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再来,就是探喉头,推任脉,中指揉中院穴,做完再轻推行间、天枢、劳宫三穴,入针一寸半,渐次深入。直到他吐血为止。”李莫愁说完轻轻吐了口气,刚想转头说“熵儿累了吧?”然而一转头,才意识到身边空荡荡的,龙熵根本就没过来。小姑娘这些日子练武很用心,李莫愁自己深感惭愧。龙熵似乎很喜欢练武,李莫愁却认为武功这东西虽然好,但到底不如借助外物有用。毕竟,这个世界里,高手多的是。处处藏龙卧虎,而且若要与人动手,刀剑无眼难免会伤着,李莫愁更希望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所以她攻毒理。
不过,身边没了安静守着的小龙熵,李莫愁霎时觉得有点别扭,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呵——”李莫愁自嘲的笑,果然习惯是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