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竹兄对我很好,经常请我喝酒,他是个好人,”顾薛衣想了想,下定论道:“我挺喜欢他的。”
司徒酉身周温度骤降:“你……喜欢他?”
“是啊。”
司徒酉冷冷地道:“很好,我现在便让人杀了他。”
顾薛衣瞪大了眼:“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我不许你喜欢他。”除了她之外,顾薛衣决不能喜欢第二个人,不管是谁。
“可、可是他经常请我喝酒……”而且都是好酒。
司徒酉俯下头,将顾薛衣完全笼罩在自身的阴影下:“难道我没有请你喝酒么?”
“唔……”顾薛衣在心中苦恼地权衡着,终于作为“长期酒票”的女皇占了上风:“那、那我不喜欢他就是了,作为补偿,你要每天都请我喝酒。”
司徒酉凝视着她不带任何杂质的澄澈眼眸,突然感到意兴阑珊:“顾薛衣,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喜欢?”
顾薛衣侧头看着她,心中感到奇怪:喜欢还有定义么?
“你喜欢我,是因为我给你酒喝?”司徒酉说出一直以来心中的苦闷,嘴角弯起既悲伤又自嘲的弧度:“如果是这样、如果你的竹兄或者丞相父亲也给你酒喝,你也可以一样地喜欢他们?”
“我……不……”顾薛衣说不出那里不对,但司徒酉的表情让他感到极度不安。
“当初,如果不是起居郎告诉你,皇宫里藏了很多美酒,你根本就不会留下来,是不是?”
“是,可是……”
“你留下,是为了美酒;你亲近我,也是因为甜酒;甚至你和我……也是因为那晚喝多了。”司徒酉面上罕见地露出苦涩之色:“在你心中,我究竟算什么?一坛不算差的汾酒?”
“如果你像喜欢酒一样喜欢我,那么这样的喜欢,我不屑要。我要的,是你独一无二的喜欢,是你心中唯一的位置。”
“喜欢……喜欢究竟是什么……我喜欢酒儿,有什么错?”顾薛衣面色苍白,额上汗珠滚滚而下。
“……你可知道,为何我不喜欢听你叫我‘酒儿’?”司徒酉苦笑:“因为这会让我觉得,我在你心中就是一坛酒。”
“酒……酒……喜欢……”顾薛衣脸色越来越难看,两眼无神,身子却渐渐颤抖起来。
“到底、到底什么才是喜欢?!”她痛苦地抱住了头:“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司徒酉轻叹一声,伸手抱住了顾薛衣:“不要想了,是我错了,我不该逼你。”她恨自己的心软,恨自己心疼她难过的样子。
顾薛衣抬起蓄满雾气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不用……想了么?”
“不要想了。”她在她眉心留下一个轻吻:“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就让我来教会你……哪怕要花上一辈子。”
顾薛衣闭上眼,感受着她的亲近,双手下意识地扯住了司徒酉的衣袖:“万一我学不会怎么办?”
温热的手轻轻滑进了衣服里,她将嘴唇轻贴在她的耳垂上,柔声道:“没有关系,我有的是耐心。”
“我知道,我知道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你,”顾薛衣忽然笑了:“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司徒酉的手掌在她的肌肤上游弋着,所过之处,无不点燃起小小的、折磨人的火焰。
“那么,聪明人现在想教你真正的‘侍寝’,你要不要学?”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令人不能拒绝的蛊惑。
顾薛衣乖乖点头:“要。”
于是司徒酉封住了她单薄的唇,将她压向床榻,顺手便将黄色的床帷放了下来。很快,这一方小天地中便传出了令人心猿意马的声音。
“原来……这就是‘侍寝’。”顾薛衣含糊的声音里带着疑惑得解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