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寡欲几百年抵不过朝夕之间的心动,来势凶猛,日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用着她的衣物疏解。
上次在灵泉被她撞到,淮弥几乎以为对她的贪念败露,所幸她尚不知情爱。
怀里的人被勒的太紧不舒服哼了几声,他找回理智拍了拍她的肩,眸光回暖。
等待死期的烦闷里闯入了一个鲜活的生命,似乎是弥补奖赏,淮弥也只敢悄悄在夜里抱她。
将死之人求不了相守,万幸她不通七情六欲。
待他去后,小恶龙也有护身之法栖息之地,说不定日后开窍了还能同人相守白头。
他能做到的也只有在世的时候多为她做几顿饭。
可能是淮弥的遗憾扰到了睡梦中的人,明酌身体一抖,嘴里胡乱说着梦话。
淮弥将她重新抱紧,低声安抚,“别怕,是梦。”
明酌伸手乱抓了半天,温热的手摸到淮弥的脸才停下动作,声音中带着哭腔。
“娘。”
没人应,明酌难受的小声吸气,声音弱弱的喊娘。
淮弥沉默了一会儿,不忍心听她的难过,应了一声。
明酌又喊,语气中带着小小的欣喜,“娘。”
“嗯。”
淮弥以为她消停了,脸上的小手却还在乱摸,往上游走似乎在找什么。
摸到他额头的时候反反复复找了好久,细弱的声音又出现了哭腔。
“娘……你的角不见了。”
淮弥低头看,闭着眼睛确实没醒,应当只是做梦了。
无声叹气,出声延续她的梦,“我现在是人,角收起来了,乖乖睡。”
明酌这才收回手放进被子里。
“别人睡觉都有童谣可以听。”
这是真为难到淮弥,还好随口忽悠了几句明酌就信了,嘴里嘀咕了几句梦话安分睡去。
肉球在门口守了一夜,门刚打开飞快从淮弥腿边窜了进去,四肢用力跑的飞快,两只耳朵在空气中上下甩动。
一股脑往被子下冒出的小团跑,毛茸茸的爪子伸到她脸上摸着。
明酌咳了几声抱着肉球走到窗边坐下,盯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看。
肉球伸爪碰了碰她的手,“你还好吗?”
明酌哼了声嗯,捧着肉球的小脸声音微哑,“梦到娘亲了。”
肉球问她,“漂亮龙见过娘亲吗?”
明酌摇头,她还是个蛋就被淮弥捡回来了。
“娘亲的声音可好听了,她还讲故事哄我睡觉,就是不知道她在哪。”
肉球努力拱起身子到她肩上拍拍,“别伤心,本兔子会帮你找的。”
它可是消息最灵通的兔子。
明酌戳戳它的兔脑袋,“小笨兔子,我还不如让淮弥帮我找呢。”
肉球正想反驳,瞥见一抹熟悉的白发,默默将嘴里的话咽下。
淮弥伸手将窗合上一半,手背轻轻碰了下她额间那朵绯色桃花。
手背凉丝丝覆在额头上,明酌将额头往前贴,整颗脑袋的重量都压在他手上。
活蹦乱跳的小恶龙生了病,小脸难掩病态的白,尤其那双见人就笑的眼睛里流露出脆弱,舍不得松开。
明酌用额头在他手背上左蹭右蹭,像只满足的小猫,哑着声音问他。
“你知道我家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