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
后面两個字。
犹如一道震雷。
姜奇虎咬了咬牙,推门入内,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团并不大,但温暖了整座书楼的炭炉篝火。
陈镜玄坐在玉案之前,正在批阅文卷。
“先生……”
姜奇虎长叹一声,面色沮丧,青州之事结束已有一月,他才敢返回皇城。
回到皇城之后的第一件事。
自然是向先生请罪。
“坐。”
陈镜玄没有抬眼,一如既往地语气平和。
但姜奇虎却嗅到了不对的味道,他老老实实坐在玉案之下,并没有坐在平时常坐的位置,而是十分自觉地向后挪了挪。
“怎么才来?”
陈镜玄瞥了眼笨虎。
“家里有些事……”
姜奇虎语气磕巴,话都说不完整:“家父年事已高,奇虎服侍了一段时日,大穗那边恰逢开山,我姐也传了如意令,安排我做些苦力……”
陈镜玄只瞥了眼,便收回目光。
他摇了摇头。
有些人呐,实在是不适合说谎。
姜奇虎这种演技,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姜老爷子前段日子给我传讯了。”
陈镜玄淡淡道:“他说你赖在青州不肯离去,多半是闯了大祸,让我不要过多苛责,老爷子身体好得很,哪里需要轮到你来服侍?”
姜奇虎怔了一下。
“至于妙音姑娘,若没猜错,应该只是传了一封家书吧?”
陈镜玄无奈说道:“毕竟大穗剑宫已经解除封山,如今开山之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哪里轮得到姜家帮忙?”
姜奇虎讪讪笑道:“……不愧是先生,这都没有骗过您。”
陈镜玄放下书卷,皱眉说道:“奇虎,我平时是如何教导你的?做人做事,行得正,坐得直。
你这般畏畏缩缩的模样,成何体统?”
姜奇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许久之后,他老老实实说道:“先生,我此次前来,是特地向您请罪的。”
“为何请罪?”
这一问,让姜奇虎愣了愣。
为何请罪?
先前在鲤潮城,他刻意留出观潮阁一整层,可难得离开皇城的先生,非但没有赏脸前来,反而让叶清涟传话,禁足自己一天一夜。
从那之后。
陈镜玄没给姜奇虎传过一条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