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丝竹之声,越听越乱——
并非乐声乱,而是心湖乱。
“罢了,散了吧,都散了吧。”
篪浑道人索性挥手遣散奏乐婢女,他取出阴山令,想要与七师弟传讯一番,问问那剑修少年的剿杀结果。
然而,阴山令取出之后。
篪浑道人怔住了。
留存魂魄的通讯令牌,此刻一片黯淡。
“金渊师弟……死了?”
篪浑道人愣愣看着令牌,他终于确定了心湖不安的原因!
金渊死了!
“师尊!
不好了!
不好了!”
令牌忽然急促震颤起来!
一位年轻弟子的声音响起,这声音焦急到了极致:“宗门南边,大阵被破,有人冲了进来,不问缘由,见面便杀!”
篪浑道人所占的山门,乃是金渊真人数倍!
他平日就待在主峰修行。
主峰的“噬魂幡”
,整整笼罩方圆十里,这座大阵极其稳固!
寻常洞天根本无法破开!
“???”
不用这弟子开口,篪浑道人已然感受到了大阵异样。
他骤然站起身子,阴沉着脸开口:“来者是谁?”
“不知道,只看清是一个少年。”
那弟子浑身是血,声音凄惨:“带着一把飞剑!”
“飞剑!”
篪浑道人怒道:“你们这么多人,难道拦不住一个剑修?”
“他的剑太快了。”
那阴山弟子已在崩溃边缘:“师尊,那人已经快把山门的师兄杀完了!”
……
……
篪浑道人的宗门,已是血光一片。
风雨飘摇,满山流红。
一把飞剑,一袭黑衣,立于大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