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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估计慕怀说着负责的话,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对昨晚的事情该怎样负责,但是至少她没有对自己的恶行进行掩饰或抵赖。
其实不得不承认,当时自己也不是那样没有反抗的余地,她千面要制住慕怀,无论在那一种情况下,都是绰绰有余的——她的确是纵容了她。
但她到了莫琪殇的院子里时,那里静的连鸟叫声都没有。她坐在那里等的功夫,见到了那个传说中有一张乌鸦嘴,但凡是经他嘴里出来的坏事一定会发生的陈孤,他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看起来和当初被慕怀从叶家救出来时一样,岁月似乎遗漏了他,不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像小孩子一样在莫琪殇的屋子里玩着折纸游戏,起先只是默不作声的折着,后来便哼哼唧唧唱起了歌,什么“祸始于妇人”,“骨肉分离远”,千面看了他许久,他始终都没有回头。显然以陈孤活了这么多年,还进了一次千离院的经历来说,他不可能没发现站在自己身后丝毫不打算掩饰的千面。但他就是没有回头。
而相对于抓着一个小孩子一样的,显然不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别人的人来问他唱的歌是什么意思,千面更愿意静观其变或者自己去调查点什么!
她出了莫琪殇的屋子,才走了不几步路,迎面一阵风声,只见一个丫鬟风也似的往前面跑,要不是自己闪得快,就要撞进自己怀里!看见自己时那丫鬟赶忙收住脚步站在一旁。千面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她不说话,你也不敢正面看她,但是你就是连脚趾头都能感觉到她在问你话,而且不是温和的语气,是属于那种你要是不尽快回答她,可能下一刻你就会被她一脚踹去珪园的气场。
于是那小丫鬟站站住脚跟后立马识相地回答,“千面大人,是宁慧郡主,她眼睛看不见了!”
“恩?”
“不知怎么回事,之前还好好的!我是来请葛素姑娘,听说她也懂医!”
“恩。”当时千面只是淡淡回答。
宁慧眼睛突然看不见了?而九九此刻却不在长宁王府,突然来了珪园,到底是巧合还是?
千面看一眼黏在自己胳膊上的九九,蹙眉问,“谁让你过来的?”
“人家自己来的!很久没见千面姐姐,人家好想你呢!”九九笑嘻嘻道,看着千面始终脸色有点阴沉,于是吐着舌头扮个鬼脸老实道,“哥哥叫我来的……但我想你也是真的!”
千面才淡淡嗯一声,就听见外面急促脚步声,她耳力好,听见地早些,而后慕怀也听见了,转头望向屋外,只有九九一个顺着她们两个的目光看向什么也没有的院落,有些奇怪。
脚步声的主人很快就进了院子了,千面不自觉地蹙眉,来人是她在路上遇见的那个丫鬟,从窗户里看见薛九九,满脸地激动,进来都顾不得给千面再行礼,带着哭腔道,“大小姐,您真在这里!求您赶紧回一趟王府吧!”
九九被她激动的状态弄得有点莫名其妙,抬头看了一眼千面,才问来人,“怎么了?”
“郡主的眼睛看不见了……”
九九听闻此言一下子像弹出去的弹珠一样从千面的手臂上弹了出去,拉着那丫鬟的手臂问,“你说什么?”
“是真的,宁慧郡主哭的厉害呢……”
九九不等说完就拉着那丫鬟的手臂往外走,“走,赶快回去,我去看她!”说话声音里已经有了哽咽。
慕怀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眼看着九九拉着那丫鬟已经出了门,不由自主地看向千面——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呢,一旦自己心里没有主意或者有疑惑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看一眼千面,似乎等着这个人能做替自己做出个决定来!慕怀懊恼地伸手抚上自己脖颈,这样地依赖一个人,似乎不大好啊!
千面表情有些凝重,却对此没有表态,皱着眉头望着门外面。慕怀便识相地闭嘴不问。虽然她有点小小的心慌,但终究搞不清这心慌是因为对坏事的一点心理感应还是仅仅处于,和千面单独相处时的紧张。于是长出口气不再理会。
作者有话要说: 痛经,死去活来!还是撑着来更了!求留言……
☆、情到深处,不能说
珪园的后院里集中了二十几个人,男女分成了两边,女的一边是千面手下的人,男的一边清一色都是青色长袍,是莫琪殇的人。站在最前面的是千面莫琪殇和那珪园里时常见首不见尾的主人薛程。
千面三个人的脸上都是凝重的神色,当然千面的脸上一直都是那一副样子,但难得的是,连慕怀眼中那个总是一身白衣,潇洒风流,笑意盈盈的莫琪殇都板着脸,而且看起来气色很不好。那一身曾经美得慕怀晃神的白衣,如今看起来,倒像是孝幔一样包裹着那个面容精致的男人,埋葬了他脸上最常见的笑意。
至于薛程,慕怀对他实在没有很深刻的映像,只是此刻看起来阴沉的可怕,夏日灼热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也像是被他脸上的寒气所震慑,失去了温度,成了透明的一束光芒,冒着丝丝寒气。
珪园里加上丫鬟仆人,人数不少,但在这里最难听到的就是流言,有些事情,若不是别人愿意让你知道的,你就很难从别人嘴里听到只言片语。就如自从九九被那个急急忙忙赶来的丫鬟带去了长宁王府之后,慕怀心里总觉得事情以一种自己难以估量的趋势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但她就算是走访了一边昔日的姐妹,也没从她们口中探听来只言片语。
除了言清已经是主上的人这一个消息之外。因为这算不得什么秘密,为了庆贺这意外之喜,言清送了她们几个姐妹一人一串红木香珠。除了慕怀之外人人都有些诧异,因为之前看起来,言清似乎是千面大人看中的人!但谁也不敢乱猜测。
以至于时至今日,他们这一群时常分散各地办事的人被聚在一起,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是薛程先开的口,他声音低沉,一阵一阵像响在天边的闷雷,“我要从你们这些人中挑出一个人,派去长宁王府,做我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