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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第2页)

张金也曾半开玩笑地说:“你呀,一点也没贤妻良母的样子。”不过,张礼然就没打算过要成为贤妻良母。她对烹饪的追求很低,只要不让自己饿死就行,所以会的都是些下面条、煮饺子、蒸包子之类的简单活。

除此之外,最能拿得出手的当属一锅乱熬豆子粥和清水捞渣排骨汤。还别说,这两样是真挺好喝的。只不过她实在太懒,反正有张金在,索性不做。哪怕是张金做得很不合口味,她也不愿自己动手。

张金就惨了。她哪会知道张礼然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问过好几次,张礼然对于喜欢的是说不出——似乎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对于不喜欢的还是说不出——太多以致不知从何说起。

这可累苦了张金:头一天,有葱,不吃;第二天,有虾,不吃;接下来,苦瓜,不吃;那好吧,凤爪,也不吃;怎么办,青椒,还不吃……就只看到那家伙吃米饭。米饭是一满碗一满碗地吃,可大饼、馒头也是绝不肯碰的。经过为期两周的血泪试验,张金才总算基本掌握了张礼然当季的钟爱与忌口。

在此期间,她还在调味料的品种和剂量上经历了好一番征战。做麻婆豆腐时勾了芡,菜端上来时张礼然皱着眉头,眼神长久地停留在那些透明糊糊上。张金赶紧解释,那是淀粉。望着那双迷茫并怀疑的眼,她只好从头到尾介绍了详细配料和做菜流程。可那家伙的疑虑还是不见退减。尽管最终吃下了去不少,可张礼然每回伸筷子时都会有几秒犹豫,激烈的内心斗争在脸上表露无遗。芡粉不能加,张金记住了。

又一顿,烧的是油焖茄子。张礼然兴致勃勃地夹了两条,放进嘴里后,筷子微微停了停。“吃不惯?”见状,张金赶紧问道。张礼然垂下眼睛,轻轻地说:“还行。”她说是这样说,接下来那道茄子却只动了几筷子,吃到一半时又反常地去倒了杯水。张金心里有谱了,直截了当地问:“然然,你是不是觉得盐放多了?”张礼然有点尴尬,不过还是迟疑着点了点头。见她终于肯表态了,张金趁热打铁道:“下次你直接跟我说吧。你不说我没法猜到的。”张金已经猜到用脑过度了,再这么运行下去就该溢出了。

然而,广开言路之后,张金发现自己更悲催了。这天,她拿着油瓶正准备往锅里倒,过来洗调羹的张礼然忽然说:“你炒白菜用这个油?”

“啊?”张金被这么一问,脑子有些短路。她手中拿的是橄榄油,很好的油了。这还是五一时阿爸专程托人带过来的,自那后就一直用着。张礼然来后,也吃了有一两个礼拜。然而此时,这家伙眼睛睁得老大,就好像白日里见了鬼。张金不明就里地反问:“怎么啦?”

“炒蔬菜要用猪油啦。荤素搭配嘛。”张金没想到,这家伙不怎么会做菜,讲究倒是一套套的。我家可从不兴这么多。她暗自感叹了一句,嘴上却指出了最实际的问题:“可是我买的是精肉,没有肉皮熬猪油啊。”

“嗯,我就说说。下次可以用猪油。”张礼然边说边走出厨房,留下张金对着锅子干瞪眼。通电话时和阿爸说起。张建东说,的确是这样,素菜荤做又营养,又能增添菜的鲜美,就是麻烦了点。阿爸的话向来是金科玉律,所以张金隔天就去买了些肉皮,熬了碗猪油备着。每到炒蔬菜时,便拿炒勺挖点出来下锅。

嘴刁的张礼然尝得出滋味,破天荒地咋吧咋吧嘴说好好吃。张金也就释然了,不再计较。本来嘛,做菜就是这样,吃的人喜欢便是最大的肯定。可惜,事情还没完,周末时她们又起了分歧。

“然然,你先把白菜泡一下,把饭煮上,过个一刻钟我就去烧菜。”张金在里屋这么喊了一声。两人守着各自电脑忙活了一上午,眼看着就要到饭点了。隔壁的油香菜香和排气扇声都已经飘了过来,张金感到自己也饿了。

张礼然松开鼠标,一头雾水地问:“为什么要泡白菜?”她九点多才起床,啃了一袋苏打饼干当早饭,此时既不饿也不想动。张金一边敲了个“’”开始写注释一边回答:“有农药。泡一下把农药泡掉。”

“哪来那么多农药?”张礼然嘀咕着从椅子上起身,进了厨房。虽然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可她还是乖乖照办了。

过了几天,还是关于白菜。

“你怎么拿刀子切白菜?”这质问比上回的猪油事件还要无稽。张金被这当头一问弄得莫名其妙,于是停下来,看了看自己的刀,确定刀子没有缺口没有滑柄没有任何问题。她估计张礼然错以为自己拿肉片刀切白菜,便解释道:“这是菜刀。”

“不是菜刀不菜刀的问题!”张礼然振振有辞,“拿刀切,会切得菜里都是一股子铁气,炒起来味道都坏了。”这家伙的理论功底一向扎实。张金被她说得彻底迷茫了:“哦,不用刀。那拿什么切?”

“用手撕啊!”看表情,张礼然都快无语了。

张金接受了这个意见,毕竟手撕包菜也是道菜单上出镜率很高的菜。然而,炒惯了切成细条的白菜丝,一下子炒这撕出来的大片叶大块梗,张金没掌握好火候,起锅后白菜梗是生的,白菜叶是焦的。

张金对着锅子,张礼然对着盘子,两厢都是默然。

总之,在张礼然繁多的花样下,张金的菜做出来一次比一次凄惨。电话里,她忍不住再次向阿爸抱怨:“吾已然措伊弄得弗会烧菜来哉。①”张建东仍是宽厚地安慰她:“阿囡,然然幼些,汝当心宽。②”

心宽,张金已经做不到了。伺候俞可涵都没这么辛苦过。回想起来,最初同俞可涵住一块时,摩擦当然是有的,可绝对没这么多。也许是因为在此之前,他们已经谈了将近四年的恋爱,相互已经了若指掌,所以真正住到一起后并不需要在每件事情上都艰苦磨合。而且,或许因为是恋人,对于彼此的臭脾气和缺点,都有足够的爱也能尽最大的努力来宽容、适应、接纳和改变。

有鉴于此,张金推翻了自己那种只是找个伴过一生的想法。她清楚地意识到:如果没有足够的感情,一个人绝无可能包容另一个人与自己的不同。也许会是两个都很和善的人,但心里总会有微辞,积攒下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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