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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部分(第2页)

漫天飞舞的尘灰中,张礼然不知哪来的冲动,便向小婶诉起了盘桓内心的纠结:“其实……我又喜欢了别人。嗯,以前真的是好喜欢他的,但是现在好像又想着了另外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他们俩是不同类型的男孩吗”薛雯找了两个例子,“比如,一个像俊俊,一个像凯凯?”

对哦,是男孩。张礼然提醒自己不要说漏嘴。诚然,她对小婶有种超越血缘的亲近,但真心话还是没办法通通讲给小婶听。这就好像,小时候她再怎么粘小婶却仍是坚决不让小婶触碰她一样。可是,为什么张金就特殊了呢?也许是因为张金比起小婶来又无赖又流氓吧,所以,在一次次升级的碰撞和触碰下,自己妥协了、接受了、甚至被驯化了。

真讨厌的感觉。张礼然在心里嘟哝了一句,完全不知道自己紧皱的眉头和上扬的唇角渐次显露在了脸上。薛雯见了她表情这样忽雨忽晴,便好言安抚道:“你慢慢说。我听着呢,小然。”她于是讲述起心里摇摆不定的感情——当然,是做了处理。那个与林宣赜分庭抗礼的人,被暗自披上了谌云晓的外衣。讲到那些日子的难以取舍,讲到那些日子里过山车般忽上忽下以至于想要呕吐的心情,张礼然忽然哽咽了。她对着早已冷下来的煲仔哭了起来,眼泪悉数落进酱油色的饭里:“小婶,我喜欢她啊!我想跟她在一起!”

这话一出,她便知道心已经作出了选择。

好像很久以前看到有人说:要是你在爱这个人和爱那个人之间举棋不定,那么选择后一个爱上的人吧,因为如果你真的爱之前那个人的话,你根本不会举棋不定。按照这个逻辑,自己爱的,无论如何都不是林宣赜了吧?

薛雯把煲仔拿开到一边,复而递过纸巾来:“那他晓得吗?”

张礼然摇摇头,又苦笑一下,说:“她肯定晓得,但是她装着不晓得。”

“你怎么晓得他晓得呢?”

“如果不是这样,她不会那么仓促地就跑去谈恋爱了。”

“所以你也就找了个男朋友来气他?”薛雯语气严肃了起来,“小然,你幼稚了。”

是幼稚。张礼然想到这些天发出的数十条短信,也觉得自己是幼稚了。她望着薛雯略有责备的殷切面庞,猛一下就恍然了。对面是谁呀?怎么像是张金坐在面前,训斥自己神叨叨的表白和示好行为。然然,你幼稚了;然然,喜欢我太幼稚了;然然,你这么纠缠太幼稚了……

所以她伏在掉落了些饭粒和辣椒籽的桌上,肩膀一抽一抽地藏起了自己湿哒哒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心形的图标在宋体字下显示不出来,唉。

第56章 举棋不定

张礼然对着璀璨夜空表白的同时,在两千公里以外,张金的年过得并不是很快乐。

按惯例,她一家要回邻省的方塘老家过年。阿翁阿媪、阿公阿婆都是当地人,两村之间距离也不远,快些走的话半个钟头就到了。所以,身为长子长女的阿爸阿妈商量着让两大家子一道过,来个真正的大团圆。也正因为如此,从刚在村里坐稳的第一秒开始,张金被几乎所有的亲戚过问了一遭前男友。来一拨人问一道,问到后来,起先还伪装和悦的她已经懒得说话了,眼神放空地望着窗外的灰蒙蒙阴沉沉的风景,于己无关地听着阿爸跟他们闲扯瞎谈。

闻钺铭的事,张金只跟阿爸交了底。那些嘴碎事多的三姑六婆们,倘若知道定然会刨根究底,让她不得安宁,为免却烦恼,只好不说为上。阿爸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带回家来?大概是怕给女儿太大压力,他又赶紧补充道:明年过年或者五一能不能叫他来六川玩张金听了,呆愣了好久,心里抑制不住地冷笑起来。

莫讲下回过年了,这回他都想带自己回家见父母。节前订火车票时,闻钺铭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劝她跟他回西北过年的。张金推辞了,只说自己打小没怎么离过家的,现在背井离乡地工作,又还老加班,年假根本请不出来,一年只有春节才能着家。又为难地同他商量,是不是太快了点?确定关系才一个月就跟着回家过年,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闻钺铭倒也能体谅她,好些天没再提这档子事。哪晓得快放假前几天,他不无得意地跑来跟张金讲,自己把一切安排妥当了,她只消提早几天回宁都就OK。

想到这里,张金说不出地头痛。他所谓的安排妥当是什么?是让他姐姐带着父母上宁都来过年,待待他待的大城市,住住他住的大房子,然后跟未来儿媳一起做他老父亲的七十大寿。张金当时就惊诧坏了。七十大寿,她自家阿翁也才前年过的古稀哇!虽说对两人间整整一轮的年龄差异从来都有所知觉,但当具体、显著的事例真正砸到面前时,张金才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她睁大眼睛望着沉浸在自己构想中的男人,总觉得不只是差了十二岁,而是差了好一辈,足可以叫他阿叔阿伯的了。然而闻钺铭还眉飞色舞地在畅谈未来,可算让她领教到了什么叫做鸡同鸭讲。

屋里一片欢声笑语。亲戚们闲话闲得前仰后合,张金却被柴火熏得头晕脑胀。她弯腰用火镰拨拉了好一阵子灰,埋了个半大不小的山芋进去烤好,然后便推门出去透气了。离天黑还有好一段时辰,她于是稍稍走远了些,到得地里,在田埂上寻了块石头坐下来,瞪着飘着一层薄薄冰霜的水渠发怔。

腰间似乎有什么动了动,张金浑身一震,以为是闻钺铭的短信又杀将过来了。冰得已经快要失去知觉的手,伸进羽绒服口袋里后很快就缓和了过来,却只摸到几张挺括的钞票和一张硬实的公交卡,并没有相对而言算是大块头的长方块。脑海里一片空白之后,张金这才想起搁在了自己家里,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她看着眼前骤然聚起的一团白气,也觉着自己这种反应有些不应该。都说恋人之间要分开才发现怀念、才发现好,可离开宁都这些天来,她一点都不想念闻钺铭,反而有种强烈的解脱感和轻松感。究其原因,大概是闻钺铭的嘘寒问暖实在太频繁了。不光如此,他还点滴不漏地要知道她的行程和动向。这种无声的追踪很是令人窒息,于是张金索性在回乡里时没带手机,假装是临走时匆忙给忘了。

“唰啦啦”几声响动,眼前同时闪过一片灰黑色的影子。张金定睛一看,竟是只四五公分长的耗子。鼠年马上就要过去了,居然在年尾见到了一只,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转念又想起闻钺铭常常兴奋于跟她一个属相,还玩笑道鼠公搭鼠婆,连带鼠崽一窝窝。对于儿时弄堂里鼠患成灾的张金而言,这绝对不是什么喜闻乐见的记忆,所以听了这话也只能在心下呵呵以对。此时此刻,她也不晓得这只老鼠是不是闻钺铭不远千里派来的探子,专门负责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正想着呢,腰间又动了两下,转头一看,原来是阿爷家养的狗。

与城市那些宠物不同,乡下人家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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