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重重关卡查证确认身份后,靳頵珏和田丝丝来到了公司的接待处,刘煜也出来迎接她们。
「搞什么鬼保安要那么严密啊?比出国还要麻烦。」田丝丝不满地撇撇嘴。
「因为今天早上有记者混进来了,幸好及时发现,证物没被破坏。为免再有同类情况发生,得加紧保安措施。」刘煜解释道。
田丝丝还是不太高兴,说:「上次都没记者,怎么这次会有啊。」
靳頵珏巴了一下田丝丝的头,忽略田丝丝的无辜眼神,道:「叫你只玩游戏不看新闻!死者的儿子吴巧堤最近惹官非了,新闻报导不时有提及。说来,这新闻都报导了几个月,可是还没正式进入司法程序。」
「好了,先跟我来。」刘煜领着靳頵珏和田丝丝走到一间办公室,翻了翻手上的文件,又把它合上,「死者现年七十二岁,平日生活规律,没什么不良嗜好,偶尔会小酌几杯。他在两个月前才做过健康检查,报告结果显示他挺健康的。这就是他的办公室。估计尸体没有被移动过,所以这就是案发现场。」
「这里没有打斗痕迹……」靳頵珏环顾四周,办公室有许多精品摆设,摆放得很整齐,而且无论是柜中的摆设还是桌上的摆设,看来都是经常打理的。这办公室,甚至要比侦探社整洁多了,除了桌上和地毯上有污迹之外。靳頵珏想,也许这就是死者的血迹了。
「是的,我们已排除了打斗的可能。」刘煜点点头,指着桌面说:「昨天早上六时左右,负责清洁的员工发现他伏于桌上血泊之中所以报警。死者是中毒身亡,桌上和地面是死者在死前所吐的血。」刘煜翻开文件,把夹着照片的页面打开给靳頵珏和田丝丝看,「死者被发现的时候,桌面有一包老鼠药,而在他还没喝完的啤酒里检验出老鼠药的成份。根据法医的初步判断,死者是服用老鼠药,因为老鼠药本身是抗凝血素药剂,人若吃了而且份量颇多的时候,就会内出血和吐血,引致体内的水份大量流失致死,死亡时间大概是半夜十二点至四点这段时间。」
「真有趣啊!电视剧上的总裁大老板不是都喝红酒的吗?他竟然喝啤酒耶!」田丝丝彷佛发现新大陆似的,脸上尽是惊奇的表情。
「谁说总裁就得喝红酒的?何况,他公司就是卖啤酒的。」靳頵珏翻了个白眼,瞧见田丝丝要伸手触碰桌面,忙拉着她,从手袋里掏出手套帮田丝丝戴上,边问:「刘大哥,他是喝瓶装还是罐装的啤酒?」
「罐装的,在垃圾桶里有找到。」刘煜翻后几页,果然有啤酒罐的照片,「不过我们仔细检查过并无可疑,这种包装不太可能投毒,而且在这里也没有毒理反应。老鼠药的包装纸、啤酒罐,以及死者使用的啤酒杯上只有死者的指纹。」
田丝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谜底已经揭开了!他是自杀的!」
靳頵珏扶额,无奈道:「姓田的,别胡闹,认真一点。」
田丝丝撇撇嘴,摆摆手道:「昨天发现的,今天才叫我们来,尸体又看不到,有什么好查?找阿奇对战比较好玩啊!」
「你是很喜欢尸体吗?我把你扔进停尸间就好了。」靳頵珏抱着双臂,表情严肃,对付田丝丝是需要软硬兼施的。
田丝丝愣了愣,小辣椒好凶哇!反应过来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抱着刘煜,装可怜地说:「小刘!她欺负我!」
刘煜看了看田丝丝,有点无奈,摸摸田丝丝的头,象征式安抚一下这大孩子,又继续说:「种种迹象都指向死者是自杀的,我们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遗书,你们可以看看。」说罢,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用了透明塑料袋装着的5R相片,相片中人应该便是死者吴得典和他儿子吴巧堤。反转相片背面,写有几行字,下款有签署,似乎就是遗言。
「那么有创意,把遗书写在照片上哇!」田丝丝笑着说。
靳頵珏白了她一眼,接过相片阅读文字内容。
「待会要拿去给笔迹专家鉴定,你们要仔细看。」刘煜道。
田丝丝耸耸肩,装模作样看了几眼便开始望天望地,一点都不认真。唉唉,田丝丝打了个呵欠,她想睡觉想打电动想吃寿司,就是不想查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又有新案子了; 你有头绪了吗?
感谢风默者童孩帮我抓虫子; 再有虫子要跟我说喔~ 》3《
希望能减少虫子出现的机会; 不让你们抓到XDDD
☆、不在场的凶手(中)
田丝丝显得不耐烦了,她不晓得那才几行字的所谓遗书,到底靳頵珏要看多久。田丝丝想坐下来,却被刘煜制止,理由是不可破坏环境证物。田丝丝郁闷地退到第一条封锁线之后坐在地上,她困,她累,她要睡觉觉喇!
「亏空公款……所以畏罪自杀?」靳頵珏终于抬起头了,瞥见田丝丝坐在几米之外,不禁皱了皱眉头。争气点好吗?田丝丝。
刘煜叹了口气,道:「现在有的证据的确是这样,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靳頵珏也觉得事有蹊跷,如果死者是一心一意要自杀,为何遗书不放在桌面?难道他从没想过遗书放在抽屉或许不会被人发现?而且,这家啤酒公司是他毕生的心血,选择死于公司,就不怕公司受到影响?不过这也可以用他很在意公司,想死在一个有意义的地方来解释。只是,怎么会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呢?
「死者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谁?是不是他的儿子?我记得被怀疑亏空公款的应该是他儿子,而且遗书里也有写说他连累了儿子。」靳頵珏摸摸下巴,又看了看田丝丝。田丝丝正在发呆,而手指在卷头发,靳頵珏记得,下意识地不断用手指卷头发可以是一个人拒绝长大的表现,也可以是反映出焦虑与不安。是拒绝长大吗?应该不是,虽然平常没一点正经,但幼稚也可以是伪装的一种。虽然如果说是伪装,那真的装得太神似,逼真到几乎每次都能惹靳頵珏生气。如果是焦虑与不安,情况就比较难搞了,田丝丝对查案是打从心底抗拒。
「小靳?」刘煜发现靳頵珏失了神,便轻声唤她。
「不好意思,想到入迷了。」靳頵珏回过神来,带着歉意地说。
「你讲得没错,受益人的问题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死者遗书提及到亏空公款一事,其实商业罪案调查科的同事要起诉的是死者现年四十五岁的儿子吴巧堤,基本上,已有九成把握会成功起诉。但现在死者在遗书中承认是自己亏空公款,连累到儿子才畏罪自杀,商业罪案调查科的同事也许要重新展开调查。死者死了,最大的受益人便是吴巧堤,除了有机会撇开控罪,也能坐上总裁的位置,继承他父亲数十年来白手兴家的事业。」刘煜分析道。
靳頵珏点点头,问:「死者死的时候,他儿子在哪?」
「他不肯说,只否认在现场。」刘煜顿了顿,又道:「我们没有有力的理由来拘留他,所以也只有循侧问他问题,然后放他离开。」
靳頵珏皱了皱眉头,怎么有种放虎归山的感觉?只是有一点靳頵珏想不通,又瞥了眼田丝丝,还在发呆卷头发呢。
「如果他是凶手,布局让我们相信他父亲是自杀,那么他应该会准备好不在场的证明才是。」靳頵珏说出心中的疑惑。
「嗯,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明白为何他不肯透露当时身在哪儿。可是没有实质证据,他不肯透露,也顶多说他不与警方合作罢了。就算我们硬是把他带到警局审讯,四十八小时内找不到证据起诉,他死口不说,我们也得放他离开。」刘煜道。
「或许他不是凶手,只是我也觉得死者不是自杀,一切都太刻意了。而且,老鼠药包装、啤酒罐和杯子都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太可疑了。」靳頵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