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文若水问了,冯瑞也就不能不回答。虽然看着对面和文若水坐在一起的刘莲,冯瑞心里很有些苦涩,但如今,如果还要为三个人的关系而冲动行事的话,又能有什么结果?
她想起多年前在翠荷镇的情人坡来,自己在文若水面前宁死不屈,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伤了刘莲。
事后想起来,冯瑞一直都深感后悔,年少无知的时候,打着爱的名义去争斗,最后伤的却是自己口口声声要保护的爱的人。
如果当时知道最后受伤的是刘莲,她宁愿从一开始就做软弱的那一个,宁愿从一开始就把痛苦愤怒吞没,也不愿意刘莲受伤。
多年后三个人坐到一起,文若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疏离冷漠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文若水,自己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冲动惹事的冯瑞。
只有刘莲,依然是两个人都爱着的刘莲。刘莲选择了文若水,这足够自己痛哭一场,十几年的坚持到最后尘埃落定的时候是一场空落,可是冯瑞却又庆幸刘莲选择了若水。否则她也许会因为自己卷入的这场纷争而痛苦万分。
冯瑞默默的看着刘莲,心里百转千回的情绪最后归结到一处,她对自己说:大气一点!
文若水依然淡淡的看着她。等她的回答。
冯瑞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乌鲁木齐铁路局局长被双规了,也就是一直提携我哥的人。大陆桥公司,也就是我哥原来承包的宾馆和饭店的上级国有公司的总经理和局长一起陷入了贪污腐败的经济问题中,调查已经持续了几个月,最近有扩大的趋势。至于我,虽然只算是边际人物,但是上面怀疑局长和我之见有收受贿赂的利益关系。所以我现在是随叫随到的情况。”
刘莲有些紧张的捏着茶桌上的陶制茶宠:“那会怎么样?”
冯瑞微笑道:“局长原本是哈密铁路分局的分局长,从哈密提上去的,他的根基也在哈密,所以这次查案,主要就在哈密,中纪委督查小组虽然驻扎在乌鲁木齐铁路局,但是专案组的人却有不少都呆在哈密铁路公安处。对整个哈密和这件事情又牵扯的人都在进行排查。”
“情况很糟糕吗?”文若水皱着眉头。她对官家这一块也并不太了解。
冯瑞苦笑着摇了摇头:“上个月,也就是我给春生打电话那天,我得到消息梁斌被抓了。”
“他?为什么?”刘莲很是意外。
文若水对梁斌这个名字还有点儿印象,因为刘莲给她提过,但也不太记得他是干什么的了。
“我给你说过,梁斌老早就跟着他爸到新疆干工程,他也会处事,渐渐的拿下了铁路建设方面不少工程,混得风生水起。这一次他恐怕很难脱得了干系。虽然我们从来没有提起过行贿的事,但我感觉梁斌和铁路局方面还是有经济问题。要知道没有一点儿经济问题,很难拿下那些工程。”冯瑞说着摇了摇头。
“以往的贪腐问题不是一般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这次怎么搞得这么大?”刘莲一脸担忧。梁斌和铁路局有关系,已经进去了,那冯瑞呢?他们冯家和铁路局不是也有关系?
“我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所以一开始也没当回事,铁路公安处的处长和我关系还不错,一开始也说这些都是小事,走个过场而已,很快风声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来鸿瑞了,最后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只是告诉我,事情可能比想象的复杂。”冯瑞也伸手拿起一只茶宠,手指在上面慢慢的摩挲,目光落在上面,专注又迷茫。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熏香在房间中慢慢环绕,夹杂着茶杯中缓缓升起的淡淡热气。刘莲想要安慰冯瑞,却毫无安慰的理由,事实上这一刻,三个人都明白,这是一场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游戏。
过了好一会儿,冯瑞率先回过神来:“所以如果我有什么事,我想把酒店和贝贝拜托给刘莲。”这句话,她是对文若水说的。
文若水点点头:“我会帮她的。”
冯瑞有些释然的笑:“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之前我听刘莲说若水这次来新疆,主要并不是为了投资,而是为了找人,你说说情况,看我能不能帮上忙。远的我没有办法,但是要在哈密找个人,我可能比别人更在行。”
文若水感激的笑笑:“要找一个不知道名字,也没有照片的人。”
冯瑞有些好奇起来:“这……还真不好找。”
文若水接着说:“他今年51岁,原名叫文彬,身高约么1。76,对地质探矿方面非常有研究,应该是27年前来的新疆,目的地可能是克拉玛依。而且他不一定还在用原来的名字。我托了不少新疆的朋友打听,但是没有消息,克拉玛依矿业方面的企业,我几乎都找过了!”
冯瑞看着文若水:“这个人是……”
文若水沉默了一下:“我那没见过面的爸爸。”
☆、第五十七章 是情敌是朋友
冯瑞搓着手上的茶宠;想了想,拨了个电话,“龙哥;你来一下茶楼;312。”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概三十多岁模样的男人推门进来,他似乎天生长着一副笑脸,眉眼弯弯,唇角上扬;顶上剪着板寸头;很是精神,一张笑脸还有几分英俊;只是穿着带花T恤的肚子稍微有点儿外凸,把他的形象给减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