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学文喜欢的是柔顺谦卑,以夫为天的女人,捧着时流吟,实在太累。
正在回忆往昔时,他听到了时樱猛的拔高的声音:
“三千?一条布拉吉裙子才二十块,凤凰牌自行车一百六十八,她一块手表三千元?”
谢学文眼中迅速划过鄙夷。
到底是没有见识,以为三千块钱顶天了。
时樱说出了最终目的:
“时蓁蓁在时家呆了十八年,我不计较养她的钱了,但她从时家拿的东西必须得还回来!”
“我现在就要去她单位闹,想不丢工作就还钱!”
这小贱人!
闹到单位去,蓁蓁还怎么做人啊。
林梅手指掐进掌心,强颜欢笑:
“樱樱,给出去的东西给了就给了,蓁蓁也是可怜孩子,算了吧。”
时樱偏过头去看她,眯眼:“林姨,你没有收入,给出去的东西有花你一分钱吗?你……在这里提意见,似乎不合适吧?”
言简意赅就是——你没出一分钱,少逼逼。
谢学文抬起手,气得想一巴掌扇过去。
时樱就梗着脖子看他,眼睛亮得出奇,好像期待着他动手一样。
谢学文莫名其妙的头皮发麻,把手收了回来。
这死丫头真是邪门了,算了,忍一忍,先把人哄住。
他说:“你林姨与我夫妻一体,她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要尊重她。”
时樱失落,谢学文居然没打她?
她都准备顶着巴掌印儿到处宣扬谢学文是人贩子来着。
时樱再次尝试激怒他,掰着手指数:“爸,你一个月那点工资,不吃不喝四五年才能买时蓁蓁那块表。”
“你又是赘婿,我知道,当赘婿都很穷的,你结婚前不可能有钱。所以,买表的钱是只能是时家的。”
“说句难听话,这个家里只有我姓时,你们都是外人,现在都靠我养着。”
“时家的钱都是我的钱,四舍五入是时蓁蓁花了我的钱,我要回我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话彻底击碎了谢学文的自尊心,提醒着他的赘婿身份。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额角蹦出青筋:“贱人,你——”
时樱在那面无表情:“你骂我?果然还是偏心时蓁蓁,你们都护着她,我就是个外人。”
“我要去报公安,我怀疑你根本不是我亲爸。周杏她爸是公安局局长,他一定会帮我查明真相。”
谢学文的所有话都堵在了嘴里,手抖成鸡爪,邪门,真是邪门了!
这个只知道穿衣打扮玩男人的女儿居然长脑子了。
谢学文忍了又忍,挤出一个笑:“樱樱,听你的,咱们去把东西要回来。”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眼里划过狠辣:“但是,樱樱啊,这事儿得讲究个方法。你直接去找蓁蓁要,她一个小姑娘面子往哪儿搁?咱们得委婉点。”
时樱惊喜:“爸,你果然是我亲爸!”
“让我委婉点可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