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占有我……”
梅硒鼓心中不齿,却还是断断续续地念着纸上写着的话。红色的字。云英的笔迹真难看,小时候一定没好好练字。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梅硒鼓陷入X感沼泽无法脱身,干脆闭上眼睛。“你混蛋,我不念了……”
“要听话,否则就会受到惩罚哦。夹哪儿呢?”云英拿着小夹子瞟来瞟去,窃笑不已。梅硒鼓拉起被子盖住,“不玩了!好累啊。”
“累的是我啊,手都抽筋了。”
望着灰白的天花板梅硒鼓突然有种很空虚的感觉。很想被拥进怀中听云英讲我爱你。梅硒鼓伸手碰了碰云英的脸她却躲开了。这个小动作让梅硒鼓害怕了。云英说,“哎呀,别碰,好热啊。”
“你一定是不喜欢我。”梅硒鼓自嘲道,“昭云英,你换玩具的频率有多快?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啊。我这种人很快会被玩厌吧。你看不起我,从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了,这么做等于是犯贱。而你也乐在其中吧。是预料得到的,对吗。”
空气冷却了一些不再那么热。徐徐凉风提醒她们这屋里还是开着冷气的。云英转过身趴在床上看着梅硒鼓,“真不容易啊,还有闲心想这些。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不开心吗?”
“开心,很开心。世间最刺激的事莫过于此我哪有不开心的道理。简直开心得什么都忘了,偶尔才想到而已。”梅硒鼓伤感地拿起床头那张纸。“我是你的。请你占有我。做什么都可以。好痛。再一点点……诚实地说我也喜欢。可是,这太荒唐了……”
“这就是情趣罢了,你能不能别那么较真呢。只不过是游戏。”
云英吻上梅硒鼓的嘴唇,被一把推开了。“游戏啊,我不擅长玩游戏。”
“没有,明明很擅长,这么明显的事实就不要掩饰了。”云英忍不住笑了出来。梅硒鼓眼神涣散地说,“你才擅长。和你上过床的有多少女人你恐怕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为什么就臆测我很随便呢?”
“是啊跟一点都不了解的人X爱我好像被控制了思维一样……太肮脏了。”
“好吧,肮脏……”云英不耐烦了,“人本来就是被控制的,不被这种欲望就被那种欲望所控制,有什么区别?理智也只不过是反复权衡利敝斤斤计较的功利想法说得好听了一点而已。那种理智被认为是高贵的,可说到底不还是为了得到更多。想在有限的人生里手里抓着更多的东西,每个人都是被这种欲望控制着。欲望之间没有差别,不管你想得到什么……”
梅硒鼓难耐地颤抖了一下,随即抓住云英的手甩开。她匆匆穿上衣服坚决地坐起来,拒绝的姿态没有余地。云英扮作可怜巴巴看着她,“你想要什么?那种,静静的不说话的拥抱吗?那我们就试试纯情游戏吧,什么都不做抱着就行了。”
“说了这对我来说不是游戏……因为不是游戏,所以……”
云英盯着梅硒鼓衣服下弧度美妙的线条总是难耐不已。眼睛喜欢,身体也喜欢,哪里都喜欢。这种时候不会要讨论哲学问题吧,那不可以,没兴趣,给我更可爱的东西!梅硒鼓空虚认真的神情和兴奋时判若两人。云英用上开始时的办法:跪着抱住她,用上身的重量将梅硒鼓重新压倒,脱掉她的衣服。挑最敏感的地方摸,直到勾起她的X欲。这一招绝对是强劲有效。不管你脑袋里装着什么七歪八拐忧忧愁愁的东西在XX感面前都像灰尘一样飞散了。云英胜利了,她很满意地躺在梅硒鼓身上微笑。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想的?没有了吧?”
她得意地说。可惜得意得早了点——大概梅硒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这句话。她脑子里明明确实是空白一片了。她很配合地按照云英的意图甩掉了假惺惺的空虚感然后全身心投入到快感大体验之中,却回答说,“昭云田……”
云英愣住了。这名字会不会太杀风景啊。她掐着梅硒鼓的腰问,“你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梅硒鼓恍恍惚惚地颤动了一下。像一块海绵慢慢吸进水分般的快感。“昭云田?”
这样一来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发生变化了。云英支起耳朵爬了起来以严重的态度看着梅硒鼓。而梅硒鼓知道这时候说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则是几秒钟之后的事。一个念头音符般跃入脑海:什么嘛,不是说只是不用认真对待的游戏吗。你那又是什么表情?
室外的空气犹如雪白细嫩的皮肤。几天没出门连太阳的颜色都要忘记掉了。能把一个人从狭小压迫的心情密室里拉出来的就是不停流动着的空气。这是,象征着内部与外界交流的一个简单意象,人活着就必须要接触的东西。号称孤僻成瘾的人敢不呼吸试试看?湿润或者干燥的空气像颗糖在换季时甜味尤其浓烈,敏感的心弦被拨动了。分子是这样的人一直是这样的人,走在路上就会不自觉地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嗅觉上,感觉空气的变化。像清风卷起柳叶汇成河流从身体中缓缓穿过,留下一瞬间的振奋。
不知道怎么解释从打开门的一刻起分子确实在很短暂的时间里转换了心情。只能归功于空气。容易被悲伤感染也容易被欢快侵袭,被微小的事情带上云霄或者扯下地底就是活着的理由。
“记住,现在,李鲢已经死了……”
尽管一路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提醒自己别这么快就像放下了肩上重担似的轻松起来。不过分子确实真切地开心起来了。没有别的理由,就是掺了秋天气息的干干的空气。一只蜜蜂绕着她左右盘旋飞舞,分子一点都不怕,觉得浪漫极了。这只黄色的蜜蜂像她的卫星,飞行轨迹轻渺自由,不一会儿离她而去,往花丛中飞进去了。“哎,真可爱!”
分子就这么想了。走过的人和路边店门里映出的自己的眼神都格外温柔秀丽。
“一种带着忧郁想要哭出来的美好。”以此定义眼前平淡无奇的风景。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地方,但重要的不是地点,而是心情……分子像被风吹过来般轻盈地到达小碱片家门前。应该是没有走错,不过这扇门怎么破得跟一碰就要瘫倒一样。不敢敲门了,分子清清嗓子喊道,“小碱片,你在家吗?”
喊第一声没反应。“小碱片,在家吗?”
喊第二声同样没反应。“小碱片?”
“嗯,不在?”分子想,白跑一趟。不过里面似乎有声音。她加大音量又喊,“小碱片!你在不在啊?”
“……等一下。”
分子准备拔腿走人了门内传来小碱片的声音。她对着破木门说,“哦你在啊,我以为你不在家正要回去呢。这么长时间才应我你是不是在洗澡?”
“没,你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