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药面露忧愁:“小姐对苏公子本就无意,那夜他还出言袒护梁小姐,闹得人尽皆知。小姐更不愿与他往来了,却拗不过夫人之令,便想要收拾细软离家出走。若非奴婢好言相劝,她恐怕此时已出城去了。”
阮今禾眉头微蹙:“相国夫人对侯府也持不好印象?”
按道理来说,柳氏一族是亏欠方,对靖远侯府心生愧疚,怎会如此行事。
“也不是。”春燕叹口气:“夫人是怕小姐与世子走太近,容易伤心伤情。毕竟小姐与世子的氏族是敌对方……”
“你家小姐如何想?她对世子持何态度?”
春燕摇摇头:“小姐心思重,不肯吐露半分,还是娘娘亲自去问吧。”
阮今禾没再多言,往客房区域走去。
灵蝶先前得过阮今禾吩咐,柳茹仙前来借宿,不可阻拦。因她性子执拗大胆,总能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若阮府不收留,她极有可能一去不回。
步入花园处,柳茹仙正支着脑袋唉声叹气。
阮今禾行至她身旁坐下:“听说你想私逃,逃跑地点可有想好?”
“阮姐姐别笑话我了,我也是想想,正经要去哪实在没想好。毕竟我长这么大,还没独自出过远门呢。”
柳茹仙脸色不愉,显然是为近日之事伤情。
阮今禾笑眯眯说:“依我看,你索性承了相国夫人之愿,老老实实回府绣嫁衣。苏泊棠人品没问题,不过是热情了些,想照拂大家而已。”
放在现代,他就是中央空调,十成十暖男。可他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见不得女子哭哭啼啼,出手相助罢了。
柳茹仙的脸皱成苦瓜:“我才不要!现在外头都在传,苏泊棠心软良善,最见不得孱弱美人。近日太傅门庭周边,出现了许多卖身葬父的年轻女子。我若嫁给他,岂不余生都要替他料理各类苦主。”
阮今禾无奈:“那你想嫁给谁?”
“我……我不想嫁人,不如我跟着嫂嫂学调香,日后自已开家店铺,自给自足,再也不要看任何人脸色。”
“可别,你放过我吧。我若带你经商,你那个脾气火爆、纨绔不化的爹,就要冲入东宫,斥我个拐跑亲女的罪名。你还是别痴心妄想,将婚事提上日程吧。”
柳茹仙抿了抿唇,越发难受起来:“那我该怎么办?”
“心软良善的公子不想嫁,那心硬嘴毒的世子呢?”
阮今禾眉头一挑:“你不想料理妾氏,就该选择一个不招桃花的男子。京城高门大户中,唯有靖远侯府无人问津。”
“靖远侯幼子年纪尚轻,不在议婚之列。世子在大理寺任职,以用刑狠辣出名,因着时常衣摆沾血,被贵女们视若猛虎,退避三舍。靖远侯府与太傅府相比,定是门可罗雀,冷清至极。”
柳茹仙没有回应,不自然收紧手中的娟帕,心虚垂下眸去。
她上前一步,掐住柳茹仙的肩膀:“一方嘴硬拒绝,另一方逞强后退,二人就此分道扬镳,错过便成了过错。我且问你一句,你对世子是何态度?”
“我……”
柳茹仙咬住下唇,迟迟不肯松口。
阮今禾站起身:“你若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灵蝶,把柳小姐送回相府,让她待嫁去吧。”
“别!别!”
柳茹仙惊慌大喊,拉着她的手:“我不回去,我与你说清,我……我怒他至极,不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