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突然看着穆锦,“穆锦,我很快乐。”
“我都知道了,穆锦。齐桦,他,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穆锦也看着她,“他很好,我,也很好。”
张张收住笑意,“你总是这么拧巴。从来都不示弱的吗?他对我们,很照顾。我也知道,他是为你做考虑,可不能这么不管不顾,穆锦,你要珍惜。”
穆锦呵呵一笑,“都过去了,张张,下一次,不不,这一次,我会珍惜。”
张张拉开嘴角,惊讶道,“原来你动作这么快,还不从实招来。”
穆锦捏着自己的手指,“我也不知道,这要怎么说。她,她也没有,明白地告诉我。”
张张呼了口气,“你学乖了就不要再犯倔,要主动一点,瞧我,手到擒来!”
穆锦咯咯一笑,“原来师父就是这么变成丈夫的!”
张张脸一红,啐她一口,“你也学会打诨了,是不是和那位学坏的,他是做什么的?”
穆锦微一怔忪,那位,多朦胧又恰到好处的称呼,何微啊,她说话是怎么样的呢?意有所指却又意味不明,羽毛似的看起来分量很轻,而后才知道,其实,很重。
“她,应该是公务员吧。”
张张忖了忖,又问,“公务员好啊,收入稳定,工作又是旱涝保收,那他应酬多吗?可别全喝花酒去了。”
穆锦后悔不该漏出一角,叫她连根拔起。
“唔,我也不清楚。”
怒其不争,张张喝口茶,穆锦自觉听训。
“你平时就要看紧了。现在芝麻大点儿的官还能报销嫖妓费用呢,看起来多老实的人就有多容易腐化,看看《青瓷》怎么写的,呃,就以前我床头那本。穆锦,好不容易找着人了,你得上心,不能放羊吃草似的,可不是玩玩的,要过日子,就得这样。你别嫌我一副已婚妇女的假模假式,我说的是实实在在的道理,你说齐桦不合适,我倒是认同的,刚知道他来视察工作,我真是吓了好几天。他这样的人,外面的天地大,你也管不住的。公务员也好,每天规规矩矩的,两个人,都容易安定下来。穆锦,你听见我说的吗?”
穆锦老老实实地点头,亲热地握住张张的手,“张张,我听见,我都听见,我要认认真真地和她过日子,再不迷迷糊糊,误人误己,齐桦的事,我也有很多不多的地方,你说的,我都会记得。”
张张听见她的声音略带鼻音,也不觉发涩,掩饰地拉高了声调,“哎哎哎,我说你听了就好,什么记得不记得,没当了耳边风就好,搞得我好似要没了,给你这么一说,什么记得啊,以后我得不时提醒你,不时唠叨你,就怕你隔天就原模原样不长记性!”
穆锦连连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支吾道,“那个,红包,我没准备??????”
“啊!”
穆锦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你做什么拍我脑袋?”
张张瘪了嘴,“谁稀罕你的红包,对了,你的会计证考到了吗?”
穆锦一听她问这个,献宝似的点头,“嗯,考到了,我在实习呢,等我拿了工资,再给你们封个厚厚的。”
张张撇嘴,“得了,你先把自己变得厚厚的吧,瞧瞧你,光见骨头不见肉了,到底吃了东西没有啊?穆锦,为了考这个,一定很辛苦吧?”
穆锦摇摇头,不知怎么,想起了那一幕——何微握着她的手,把外套罩在她身上,纤秀的手指捏住她的掌心,在她耳边轻轻嘱咐,“别紧张,我就在这里等你。”
她似乎是鼓起勇气,慢慢道,“她,一直在帮我。我不知道这些日子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开导了我很多。”
张张欣慰地笑了,“穆锦,你也要快乐,你们要好好过日子。”
总部大楼,走廊外。
齐嘉坐在办公室,穆帆站在窗前。
“穆家人没一个干净的,穆帆,你到底凭着什么让她叫你一声弟弟,你的厚颜真让我佩服。”
“我可以理解为,爱屋及乌?”
齐嘉冷笑,“这倒不至于,只是有点可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