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这近似撒娇的动作心中涌起了满满的柔意,顾翩然抄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怀中轻盈的重量让她狠狠皱了皱眉——凭她没有内力的双手也可以将怀溪轻易抱起,可见这孩子瘦到了什么程度。
对着那受惊的眸子绽出一个安抚的笑,顾翩然小心翼翼地向软榻走去。
抱着她坐在榻上,怀里的小家伙十分自觉的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窝着,只是那埋着的小脑袋和搂着她的双手却是没有一点挪开的意思。
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白白嫩嫩的耳垂,顾翩然保持着那个让彼此双方都心暖不已的拥抱,将下巴亲昵地贴在她的发顶,轻嗅她的发香。
一室安然。
骆怀溪觉得,仅仅是被她拥在怀中,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或许是一刻,又或许只是短短盏茶的时间,她却以为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只听头顶上传来轻柔的女声,似漫不经心,又让她无端觉出几分沉重:“溪儿,为什么不听话,和师姐一起回紫坤山?”你可知,进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想要出去,可就难了。
骆怀溪闷闷地声音从她胸口处传来:“我不要回去,我就要来找你……你为什么要丢下我……”恨恨地对着嘴边的软、肉咬了一口,却不舍用力,又转为轻舔,那磨人的感觉让顾翩然浑身一颤,却是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哭笑不得地轻扯她的小耳朵,暗自抱怨一句:这个坏东西……
待那异样的感觉消退,顾翩然又恢复了清冷的声线,轻柔地说道:“溪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骆怀溪眼神陡地一亮:她并没有自称为师!这是否代表着……然而她来不及细想,全副心神都被那娓娓道来的故事所吸引了。
“在,嗯,应该是二十多年前吧,有一个小女孩。她的父亲有很多很多妻子,也有很多很多孩子,她的亲身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只有她和同胞哥哥相依为命。
因为没有母亲的庇护,兄妹俩常常被人欺负。所以,他们取代父亲的位子。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自保。后来,兄妹俩如愿以偿,继承了父亲的遗产,更得到了无上的权力。
哥哥也像父亲一样,娶了很多妻子。妹妹和其中一位嫂嫂一见如故,结为了好友。但是渐渐地,她发现自己似乎对嫂嫂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她很害怕,也很内疚。她开始躲着嫂嫂。却发现原来嫂嫂对她也是一样的感觉。于是,两人背着哥哥在一起了。
不久之后,两人发现嫂嫂有了身孕,妹妹既感到心酸,又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期待。
在嫂嫂怀胎十月即将临盆之际,有人给妹妹送来了一碗甜汤。妹妹本不喜甜食,这碗甜汤就被嫂嫂喝下。谁知……”讲到这儿,顾翩然有些哽咽,顿了顿,才又继续说了下去,“谁知那碗甜汤竟然被人下了毒,嫂嫂马上痛得晕了过去,就连最好的太医也束手无策。
妹妹将嫂嫂身上的毒转到了自己身上,让嫂嫂顺利诞下了孩子。但是没多久,嫂嫂还是去了。妹妹很伤心,差点就要殉情,却被哥哥拦下了。
哥哥说,他知道一个失传的秘术,可以使人起死回生,前提是必须要找到三样奇宝,和一个身负奇血的人。
所以,为了复活嫂嫂,妹妹离开了家,带着嫂嫂的孩子,在江湖上行走……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另一个小女孩。”顾翩然嘴角的弧度变得深了,“女孩长得很像嫂嫂,但是相处久了,却发现两人完全不一样。小女孩比嫂嫂更单纯,也更坚强,小小的身躯里似乎有着无尽的勇气和力量,不管什么样的挫折和伤害,都无法将她打倒。”
说到这儿,顾翩然低下头去看怀中的小家伙,而那小家伙也正扬起了脖子呆呆地看着自己,她不由得露出宠溺的笑来,“有一天,妹妹突然发现自己对那小女孩有了感情。”
听她如此说,骆怀溪用那清越又不失软糯的声音郑重其事地问道:“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也不在乎你曾经将感情给了谁。因为我爱你,不是师徒之情,而是男女之情。只要是你给于的,对我来说都不是伤害,我只想知道,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点动心?”骆怀溪的眼中蓄满了盈盈的泪珠,将落未落,分外惹人怜惜。
对上那双澄澈见底的眸子,顾翩然心中柔软得无以复加,那些苦衷、那些决心都被丢向了天外,此时此刻,填满她心扉的,唯有眼前这个让她心疼心软心爱的孩子。
忘记了那些狠心绝情的初衷,她不想再看到溪儿伤心的泪水了!她再也承受不了那种心痛的滋味了。近乎失神般地,顾翩然重重点了点头,眼含深情。
几乎在她刚点头的一刹那,骆怀溪的眼中好似镶嵌了满天星斗,迸发出热烈的光彩,极致的喜悦绷断了名为理智的心弦,打破了名为羞涩的枷锁,让她猛地吻住了心心念念许久的樱唇。
顾翩然被她的举动惊得不复淡然,睁大了双眼,露出了少见的愕然之色,竟是意外的可爱。
随即,她敛下了眼帘,微启朱唇,引导着对方生涩的小舌与自己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