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股不算太明显的沉闷味儿,才满意的从电饭煲里盛了足够的米饭。
正要拨一半儿炸小墨鱼进去,顾妈抓着她的手腕儿踩了她一脚,问她说:“小兔崽子,你又在这儿闹哪出儿?没事儿把我以前的饭盒拿出来干什么?!抽风啊!”
“谁抽风!谁抽风啦!我这不是。。。。”顾晓楼扭扭捏捏的甩开顾妈的手,紧接着把盘子里的炸小墨鱼拨了一半儿进饭盒里,说:“冷。。。歆语姐今天在公司加班儿,她午饭和晚饭都没吃,我看她平时对我那么照顾,就想给她捎点饭过去。杂了!她是我上司耶!讨好她总不是错吧!”
顾妈一听这话,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把早就炒好的青菜铺盖在米饭上,又从冰箱里拿出早就卤好的肉片儿,整齐的铺放在炸小墨鱼上面,把饭盒的盖子盖好交给顾晓楼:“你不早点儿说!拿去拿去,赶紧给你歆语姐送去。两顿不吃饭怎么成?!她妈不在身边儿照顾,咱们怎么都得帮忙关照着,何况人家在公司里那么照顾你,咱可不能连这点儿自觉都没有,呐。。。”她从兜里掏出钱给顾晓楼,催促说:“搭车过去给你歆语姐把饭送过去,快去快回啊!晚点儿菜可就凉了。”
“你卤肉不给我吃!”鄙视,就那么一盘卤肉还得放冰箱里不拿出来。
“我怕你不等吃饭就给我吃光了!”顾妈轻轻推了顾晓楼一把,表示早就对她贪吃的毛病了如指掌:“赶紧去赶紧去!送完了回来好吃饭!”
“知道啦!”顾晓楼从厨房门后边儿的椅子下面找来一个布袋子,把饭盒和用面巾纸包好的筷子一块儿放了进去。她肚子也饿,尤其瞧见盘子里看起来就很好吃的卤肉片儿的时候,所以在穿鞋出门儿前,顾晓楼直接抓了一把塞进嘴里,一边儿听着顾妈的絮叨一边儿嚼着咸淡刚好的卤肉片儿,跑了。
顾晓楼的家离公司挺远,不然她也不会每天都做出租车上下班。当然,出租车上下班毕竟奢侈,所以很多时候她都坐公交车往返,然后把顾妈给的钱偷摸儿的节省下来,存进她的小账户里攒着。司机师傅把出租车停在公司门口,除了三楼总经理办公室还亮着灯,其它楼层的亮光大都是走廊的壁灯映出来的。
第一次走进下班过后的公司,过分的安静让顾晓楼很不适应。她不知道平时站在门口的保安哪里去了,大概是吃饭时间到了,或是挨个楼层走动巡逻。保安在哪儿跟顾晓楼没有半点儿关系,她只是嫌楼梯走着会隐约有些回音,那沉闷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顾晓楼抓紧时间爬上了三楼。那里,冷歆语还在电脑前认真的分析着数据,她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只是听见外面有敲门声,就下意识的应了句‘进来’,接着继续看她的数据,只等着来人主动开口,说明来意。
“冷总。”顾晓楼把装有饭盒的布袋拎到身后,看着冷歆语专注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气氛很让人尴尬,好像顾晓楼根本就是隐形人一般,存在感几乎为零。
终于,在顾晓楼说完一句‘冷总’就闭口沉默的很长一段时间后,冷歆语打破了这样尴尬的氛围。她用手拖着下巴,稍微转头瞧向顾晓楼,余光瞥见电脑上的时间,这才发现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很久。那么,小孩儿现在站在这儿是想做什么呢?冷歆语仰起头,微微启唇,说:“都下班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找我有事情?”
“嗯,我给你送饭。”她把饭盒和筷子从布袋里拿出来搁到办公桌上,说:“我妈炸的小墨鱼,你不是挺喜欢吃那个的吗?我就给你捎过来了。张姐说你忙起来总不记得吃饭,今天我妈还做了卤肉片和圆白菜,我给你盛了挺多饭的,把中午那顿也一并带上了。”她指了指饭盒,铝制的老饭盒终究和周围的摆设差了距离:“饭盒我提前洗干净了,那个。。。你快吃饭吧,待会儿再忙,免得把胃饿坏了,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拖延症的人你们伤不起,说好的发帖子帮会招人,发到现在还没开始写… …
救命=… …,我的论文答辩,谁来拯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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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了
办公室的灯光很足;映着顾晓楼的脸呈现出淡淡的橙黄。冷歆语垂眸看着桌子上的饭盒;铝制的盒盖上早已布满细密的划痕,该是经常用钢丝刷擦洗造成的。这样的铝制盒盖冷歆语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几次;当时她的母亲还有工作,父亲还没有因为外面的情人而提出离婚。每次母亲上班前;都会把做好的饭菜酌量分放进铝制的饭盒里;而每次,她总会把装有肉菜的饭盒留给父亲。
再后来;父亲和母亲离婚;母亲下岗依靠救济金和她相依为命,那两个经常被洗的干净的饭盒成了再不可能用到的废品;被母亲以几毛钱的价儿卖给了收废品的大叔。现在再看见它;冷歆语的记忆不禁划过那时的种种片段;她的眼中带着一丝感怀,又余出一丝淡淡的温馨。
“有心了。”冷歆语支着下巴的手臂微微摇晃,目光聚集在小孩儿稍显局促的脸上,她说,“是阿姨让你送的?”
“没有,我就是中午遇着张姐,她说你忙起来就忘了吃饭。再加上我妈今晚炸了小墨鱼。你,你不是喜欢吃的吗?”
“是很喜欢。”冷歆语打开盒盖,里面的饭菜还冒着热气,看来是刚出锅不久。她把筷子从面巾纸里拿出来,打算夹一个小墨鱼尝尝。她很少在忙碌的时候做其它的事情,今天算是破例,不过她还是开心的,是没办法透过表情显露出来的。
小墨鱼被炸的有点儿过了火候,没有除盐和味精以外的佐料,多的是那份难得的原滋原味儿。冷歆语经常怀念母亲的厨艺,用简单的调料炒出来的小菜儿,没有特别的搭配和层层的工序,尝起来也总是或咸或淡。但有一样,是任何饭店里的厨师都无法比及的,那种只有在家里才能尝到的温馨,唯一带来温暖的简单厨艺。
现在,冷歆语品尝到了她怀念已久的‘温馨’。不管是简单的素炒还是花费功夫做好的卤肉片,都是经过‘母亲’的手,用心烹调的家庭美味。“很好吃。”她把饭盒稍微往自己面前挪了挪,吃两口饭又加了一片儿卤肉送到嘴里。
有些干。冷歆语想起身接杯水喝,用纸杯装的半满的水送到了她的面前。“我妈做的米饭有点儿硬,你喝点儿睡就着咽。”顾晓楼半咬着下唇,视线时不时的落在冷歆语的侧脸。她发现不管什么时候,冷歆语的吃相总是那么的好看。就像现在,不过是一片儿卤肉,换做是她,早就嚼三四口就下咽,那会向人家这样,嘴巴微闭着缓慢的咀嚼,几乎不会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
“谢谢。”
“不谢不谢,应。。。应该的。”
小孩儿的视线停在她的脸上很久,冷歆语放下筷子,循着感觉对上顾晓楼的目光,下意识的瞥见她因为偷吃了卤肉片儿和炸小墨鱼而油腻的嘴巴。“看我,做什么?”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冷歆语的眼前仿佛映现出前一晚发生的种种,小孩儿喝醉时不加遮掩的吐露,还有她捂住自己口鼻时的鲁莽,至于那个让她沦陷而主动回应的吻,怕是她整夜都不能忘掉的。
好像,喜欢这种心情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它太容易让别人不由自主的去沦陷去迷茫去挣扎,又总是要你自己寻找答案,做出选择。选得错了,往往会遗憾的错过;选得对了,又总要接受这样或那样的考验。
冷歆语很不愿意承认这种心情的存在,因为它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可预知又不可控制的。就像她和小孩儿的相识,她哪里会想到,弄脏她衣服的西餐厅服务员会在某一天来到她的办公室,带着腼腆又紧张的情绪来走后门儿,成了她身边的助理,也在不知不觉中闯进了她的心,成了她最不想触碰又无法克制着去触碰的矛盾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