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走啦。去父皇那里讨罚,你得给我装像一点哦。”毓阳一手拉着我,一手牵着马走回去。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叮嘱我要注意的事项,我也知道我倒是该怎么做。
而我始终能感觉到一道目光尾随着我们,而且,不大友善。
在东森林行了一段路程,总算是回到了出发的地方。进森林里狩猎的人差不多都回来了。皇帝就在人群中心,时不时地张望。
“父皇。”毓阳丢开马缰,拉着我向皇帝走去,收去脸上多余的表情,只留下愧疚与后悔之色。
而我,也开始了我的表演。
上齿紧咬着下唇,眉头皱成了川字,苍白不变的脸色再加上肩头触目惊心的‘伤’,实在是很好的妆容。这就是我最拿手的表演。
毓阳拉着我顺着众人让出的一条道,径直走向皇帝。待我和毓阳走及跟前恭敬地跪下,皇帝的视线在我和毓阳两人身上转了一转,最终落到我血淋淋的肩头上,面带不悦地开口问道:“元平,这是怎么回事?”狩猎受伤流血这种事,按理来说应该是稀疏平常的事,但这次的狩猎活动对于密切朝廷上下,皇亲贵族关系的重要活动,总归受伤见血是有那么点儿不吉利。也难怪皇帝会臭着张脸。
“回父皇,儿臣早时不顾皇兄皇姐的劝阻,独自骑马去危险东森林狩猎,一路追着一只山猪,搭弓射箭,岂料竟一箭射伤了担心儿臣的驸马。”毓阳垂着头,紧抿着嘴唇,满脸悔不当初的神情,一双明眸还泛着泪光,叫人狠不下心说一句重话。
我跪在毓阳左边,静静的欣赏毓阳蒙骗世人的高超演技,同时也学习着毓阳的说话技巧。毓阳的叙述听似只是简单地说了一番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早把所有罪过全揽到自己身上。这次我“受伤”,夏惑和哥哥怎么说也会被皇帝责备,没有好好劝阻毓阳,惩罚是肯定的。毓阳这样一揽过,皇帝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二来,毓阳又在皇帝面前夸了夸我这个驸马是多么尽职。
“元平,”皇帝尽量平心静气对毓阳道:“你既然知道东森林比之西森林要危险很多,还要执意进东森林,你是不是仗着朕的宠爱,太肆意妄为了。好在这次只是射伤了驸马的肩,要是射中要害,朕损失一好好地驸马不说,你年仅十七,便丧夫,百姓定会给你安上一顶夫的帽子,那是你该如何是好?!”
皇帝的语气僵硬,似是真的有些生气。毓阳把头又埋低了点,“父皇,儿臣知罪,请父皇惩罚。”
周围的人都听出了皇帝的不满,几个官位较高的大臣你一眼我一眼的眼神交流几下后,纷纷跪下,齐声道:“恳请皇上恕元平公主之罪。”
几位重臣都跪下替毓阳求情后,其余的官员国戚也相继跪下,求皇帝饶了毓阳。
离我们不远的夏惑当仁不让地跪下,正色道:“父皇请息怒,儿臣认为,当下应先让御医看看妖童驸马的伤势,然后再来惩处元平。”
皇帝眼睛合上眼睛,思量良久,猛地睁开眼道:“来人,送元平公主和妖童驸马回公主府,再让魏太医随行去公主府。”
我和毓阳叩谢了皇帝,便先骑马离开了木兰围场。一路上,我和毓阳两人一前一后,都沉默不语。
此时路上也只有我和毓阳,以及和毓阳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墨雪。魏明远早在出了木兰围场之时就被毓阳打发走了。走的时候,魏明远还不停地跟我抱怨,犹如一只呶呶不休的公鸡。
毓阳的神情看起来很轻松,一点也没有将被皇帝惩罚的担忧之色。还是她有把握不被惩罚?
“蒙鸢,你干嘛一直看着我。”毓阳骑马走在我前面,却似将后面的情况知晓的一清二楚。
我对毓阳感觉到背后我的目光觉得有些意外,却又觉得理所应当。
“毓阳,你打算如何?”
“什么打算如何?”毓阳回过头一脸天真单纯,跟我装傻充愣。
摸着毓阳的性子,估计她是不肯提前跟我说了。我也不惜得知道。本就没什么情绪的脸上又板的厉害。
“干嘛又没表情,等你跟我回公主府,我再告诉你可好?”毓阳像是拿我没什么法子,立场马上软了下来。
直到允诺我之后,我的表情稍微才有所好转。毓阳也才呼了口气,叫我加快速度。好快些回府。
一到公主府,毓阳就拉着我马不停蹄地进入毓阳的闺房,而墨雪紧跟身后。公主府内那些不了解内情的丫鬟下人定是以为我这个驸马要和元平公主行夫妻之礼。
我也乐得他们懂事的远离毓阳的闺房,不来打扰我们的“好事”。
等墨雪确定周围无人后,毓阳便拉我坐下,笑道:“蒙鸢,你随我一起去整治一下武林如何?”
听着毓阳并不明确的话,我没有言语,毓阳也顺着说了下去。
“有密探汇报,越国境内有三股势力正纠集在一起,燎香阁,敦煌派,山雨楼,这三个门派妄图从内部搞垮越国。”说到这里,毓阳的眉头紧皱。我想,这些势力一定很让统治者们头疼。难得会有什么事让毓阳都感到棘手。这不禁加深了我的兴趣。
“有线报说,这三股势力一月后会在琼州齐聚,并邀请很多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而这三股势力,他们行事极为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