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在青石板上,泛着冷光。
唐医生掏出钥匙,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门开了,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屋里黑漆漆的,唐医生摸索着开了灯。
客厅很整洁,但角落里堆着几个纸箱,像是匆忙收拾的。
我注意到地板上有几道拖拽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厨房。
那里。
我指着厨房。
唐医生跟在我后面,呼吸变得急促。
厨房的地上铺着一块脏兮兮的地毯,我一把掀开,露出一个生锈的金属拉环。
朴有礼吹了声口哨:藏得够隐蔽。
我拉开地窖门,一股寒气窜上来,夹杂着某种说不清的腥味。
楼梯很陡,我打开手机照明,小心地往下走。
地下室比想象中大,墙上的电线裸露着,灯泡忽明忽暗。
正中央摆着一个老式冰柜,插头连着延长线,发出嗡嗡的响声。
唐医生突然抓住我的胳膊:那是什么?
我没回答,径直走向冰柜。
冰柜表面结了一层霜,把手冰凉刺骨。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了盖子。
冷雾散去后,唐莓莓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躺在冰柜里,像是睡着了。
皮肤白得透明,睫毛上挂着霜花。
她穿着那件粉色吊带裙,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胸口的黑色纹身。
唐医生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扑到冰柜前。
她的手指碰到唐莓莓的脸,又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来。
莓莓,莓莓,唐医生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柜边缘,肩膀剧烈抖动。
朴有礼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别过脸去:造孽啊。
我合上冰柜盖子,不忍心再看。
冰柜旁边还有个小门,被一块破布帘挡着。
我掀开帘子,里面是个小房间,墙上钉着几个铁环,地上散落着绳索和胶带。
墙角蜷缩着一个人影。
张莹莹?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那人影动了动,抬起头。
是个年轻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
她的手腕和脚踝都有勒痕,眼睛大得吓人,里面全是恐惧。